只是一個又一個的半年都過去了,她越來越覺得他根本不想娶她。
蕭驤一則是不禁懷疑,她少的那根筋根本已從她的基因裡消失殆盡。
他已經把很多資訊都擺在畫室各處了,今天是最後一式,她再沒瞧見,他就投降求婚,順便把存摺交到她的手中,反正他輸她已經輸得夠慘了,說他用錢買婚姻,他也認了。
清晨,報紙與咖啡擺在餐桌上,看起來很可口的壯男坐在旁邊,費巧頂著鳥巢頭坐下。
因為與畫家交往,幾年下來,她多少也培養了吸收藝文新聞的習慣,喝著咖啡,看著報紙,頭條新聞是臺灣畫家蕭一在經濟蕭條之際,創這次香港佳士得春拍的訊息。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臉髭鬚的男人,扁扁嘴,“喂,這個畫家,你認不認識?我看過好多有關他的新聞,和你只有一字之差,可是你看看,四百二十萬港幣,厚……”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他不搭腔,繼續看報。
她又翻看了幾則新聞之後,再次對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男人發問,“喂,四百二十萬港幣摺合臺幣是多少?扣掉佣金,畫家可以拿到多少錢?”
蕭驤一想都沒想,隔著報紙回答,“一千兩百六十萬臺幣。”
“呵呵呵……原來你算過,很羨慕吧?”
沒有。
會知道,是因為昨天經紀公司來過電話。
“好啦!你也不用沮喪,我相信你是明日之星,未來可期,而且你的畫現在這麼不賣,都沒讓我餓著了,不紅也沒關係。”她安慰他。
他皺起眉頭,意有所指的瞟了她一眼。
“你在心裡罵我?”她太瞭解他了。
多年來,他還是很想將她的嘴巴封起來。
第10章(2)
早餐繼續在翻報紙與安靜中進行。
費巧看著藝文版,上面有更詳細的介紹,然後推開眼前的咖啡杯,皺起眉頭,仔細的看著刊登出來的那幅價值四百二十萬港幣的畫。
那幅畫好眼熟……不對,是太熟了。
她心跳如擂鼓。不可能!不可能!
但,明明就是!
她要殺了這個男人。
“蕭、驤、一……”
她直接爬過餐桌,掐住他的脖子。
“你給我說清楚!這畫……這畫是誰?”
她要昏倒了,此刻總算體會到中頭彩那一刻的心情,心臟真的要很強啊!心臟不好,必定享用不到那筆錢。
“就你啊!認不出來?”
“就是認出來了才尖叫。”她扯住他的衣領,眼睛暴凸,披頭散髮,“你就是蕭一,對不對?”
蕭驤一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你……”她要掐死他。
多年前她就知道這個人的拍賣紀錄了,她那時候還想,明明只有一字之差,怎麼差這麼多?她家這位蕭先生還在開破車,人家那位蕭先生屢創拍賣天價。
哪知道天價蕭一和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那個破車蕭先生是同一人!
那她是在不敢嫁什麼?她早就是億萬貴婦了,還賣什麼花啊?
“你幹嘛不好好的簽名?”她狂吼。
蕭驤一很冷靜,輕描淡寫的說:“筆畫太多。”
厚!聽聽這是什麼鬼話?!
她為了他的筆畫太多,要提心吊膽多少夜晚?
“那你為何開那輛破車?你明明很有錢。”
“那輛車很破嗎?”他覺得車子舒適好開得很,不好嗎?
費巧差點口吐白沫,頭很昏,趕緊找張椅子坐下。
“現在你告訴我,這間房子是你的,我也不會驚訝了。”
心臟啊……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