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
時蕭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停住腳步回頭,訝異的看著身後的左宏,還是第一次從左宏嘴裡,這樣正兒八經的聽到自己的名字。
葉馳這幾個發小,時蕭也算相當熟絡了,直到如今,他們還總是以葉馳的小媳婦稱呼她,彷彿時蕭這個人根本不存在獨立的身份,在他們眼中,她不過就是葉馳的媳婦罷了。
這些人是驕傲而目空一切的,雖然時蕭有時候嗤之以鼻,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葉馳,這幾個人,估計連看她一眼都不會。
楚河漢界,時蕭覺得自己和他們這些人,永遠有一條楚河漢界,界限分明,難以逾越,曾經是,現在亦然。
也因此,她很少和他們在一起湊乎,可葉馳顯然不這麼想的,時蕭發現,近期葉馳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花天酒地一陣後,又開始勵志當一個居家好男人,幾乎每天時蕭下班進門,都會看到他在廚房裡忙碌,臉上掛著的笑容,令時蕭剎那間,幾乎錯認成是幸福。
這當然不可能,也許該說興致才是,葉馳此人,幹什麼事都講究興致,當時結婚是,現在非要當一個模範丈夫也是,時蕭自認為把他看得極清楚。
如果實在推不開的應酬,就像現在這樣,把她叫出來一起,葉馳的這種做法,時蕭其實深惡痛絕,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在家裡吃泡麵,也不樂意坐在富麗堂皇的廳堂裡,吃著昂貴的佛跳牆。
只是時蕭不會表現出來,幾曾何時,一幅天真的外表下的時蕭,已經學會了隱藏,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這彷彿已經成了她畢生的功課。
而且時蕭心裡對葉馳是懷有愧疚的,這種愧疚淡淡的,但它切實存在,她知道自己將錯就錯答應結婚,那一瞬間的卑劣想法,追根究底都是因為知道許明彰要回來了,無計可施之下,她想利用葉馳去抵擋,不止許明彰,也許還有別的。
時蕭學聰明瞭,她懂得躲在更強者的羽翼下,暫時求的平安,所以她對葉馳懷有愧疚,這種愧疚使得她願意去儘量配合他,配合他的忽冷忽熱,喜怒無常。
時蕭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演員,粉墨登場,只等著那個唯一的看客到來,便可坦然落幕。只是她忽略了,被她無意中拉進來的人,已經深深入戲。
望著眼前這雙澄澈到幾乎清可見底的眸子,左宏有短暫的晃神,葉馳這個小媳婦,接觸久了,發現和他們原先以為的天差地遠。
一開始,他們覺得,別看這丫頭一臉的天真,能一夜之間套牢葉馳,心機城府絕對不一般,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
幾人看在葉馳的面子上,雖然給予尊重,但是對葉馳這場閃婚都沒怎麼看好,甚至私底下胡軍坐莊,三人還賭了彩頭,賭葉馳什麼時候厭倦,然後閃離。
一度他們都以為賭贏了,畢竟前兩個月,葉馳突然又迴歸到以前荒唐的樣子,三五不時,這個小明星,那個大美女的,玩了個不亦樂乎,甚至通宵達旦的不回家,或是帶著滿身酒氣,一身脂粉味半夜三更才回去,第二天臉色陰沉半天后,照舊。
那一陣他們幾個都挺佩服葉馳的小媳婦,真夠能忍的,竟然不聞不問,安然自在。折騰了一陣後,葉馳突然又迴歸到先前那個寵媳婦的居家模範丈夫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