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河也不再掃地,託著掃把跟在老李頭身後走了進去。
“唷,老李頭!”雖然是早上,但此刻雲海客棧也是坐了幾人,正在吃早茶。有人認出了老李頭,出聲招呼。老李頭笑呵呵應著,坐到了一處桌子旁。白三河走到櫃檯的時候,夥計才打著哈氣走了出來。白三河打了夥計一下,道:“還不招呼客人。”夥計連忙走向老李頭,老李頭朗聲笑道:“照舊照舊,小五兒,照舊。”那喚作小五兒的夥計,又是打了個哈氣,走向後屋準備去了。
“哎,你們聽說了沒,那山半腰的寺廟,最近又鬧鬼了呢。”老李頭坐定,見人都在聊天,癮頭癮頭犯了上來,張嘴說道。也虧得是這老李頭見識奇廣,講故事更是一絕,剛一開口,眾人都是圍了過來。老李頭得意的一笑,道:“就在咱這邊的九龍山脈上,有一處寺廟,最近又在鬧鬼了呢。”圍觀眾人中有人道:“是那雲空寺麼?荒廢很久,我聽說被叫做鬼寺呢。”老李頭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雲空寺。最近又在鬧鬼,我聽人說,前兩天那裡電閃雷鳴,風雨大作,其間雲霧繚繞,詭異的緊,很有可能是鬼怪現身了,現在都沒人敢上山了。”有人問道:“這世上真有鬼怪?”老李頭哈哈大笑,道:“有,有,鬼怪來了,先把你這憊懶小子抓了。”眾人大笑。老李頭笑道:“掌櫃的,你覺得世上有妖魔鬼怪麼?”白三河站在櫃檯後面,聞言笑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啊,有沒有妖魔鬼怪,都不關我的事,我呀,算算我的帳就好了。”話音剛落,便傳來算籌相撞的聲音,眾人紛紛大笑。一人笑著說:“不論有沒有,都不管咱的事,反正還有那些修真門派管著呢。”眾人正在討論,忽聽櫃檯後面的門柱子處,似有人敲擊,傳來“咚咚咚,咚”,三長一短的敲擊聲。大堂上的客人扭過頭,白三河笑笑,走出櫃檯,道:“一定是小五兒又有什麼事要我來做了,呵呵,這小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後堂,眾人扭過頭繼續討論。
白三河走到後堂,走了幾步,停了下來,面前正站著一人。一身藍sè衣袍,劍眉星目,卓然而立,正是江珏。江珏立在後堂,臉sè稍有慘白,但看氣息不斷,受傷該好了很多了。看到白三河走來,連忙走過來,笑道:“白伯。”白三河干枯的面容露出笑容,看著江珏,笑道:“好,好。怎麼樣,身子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江珏笑道:“多虧白伯照料,現在好多了。”白三河道:“還是年輕人,恢復的就是快。”江珏一拱手,道:“白伯,我還有一位師弟和一位師妹,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白三河越過江珏,道:“隨我來吧。”江珏緊跟幾步,負手跟在後面。神sè甚是恭敬。
白三河帶著江珏穿過後堂,有一竹樓小築,白三河道:“那女子該是你的師妹吧,就在這裡,你先來看看。”說罷站在一旁,讓開了路。江珏點了點頭,提步走去,走了幾步,突然扭過頭,走了回來,走到白三河旁邊,張了張嘴,yù言又止。白三河觀其神sè,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麼?”江珏看著面前的中年人,雖然還不到老年,卻是面容枯老,似經歷過太多的風霜雨雪一般。江珏想了想,還是狠了狠心,低聲道:“師伯,為何這麼多年你都不願回擎天?”一句話,低低沉沉,就這麼說出,可對江珏來說,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這句話說完,江珏整個人都是鬆了口氣,卻是看著白三河,一動不動。
白三河低著頭,手負在身後,眼神似乎鋪在整個地上,卻不知道是在看著什麼,想著什麼。好半天,白三河才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江珏只覺突然間壓力陡增,但卻不知道這壓力從何而來。只見白三河嘴角一翹,道:“擎天啊,嘿嘿,擎天峰上,地勢太高,冷清極了,不適合我養老啊,還是這裡好,生活安逸舒服。”說道這裡,又是嘿嘿一笑。江珏看著白三河,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白三河笑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