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
李家人倒是統一了口徑,說是牛車借人了。至於借了誰家?借去幹什麼?不是那些個沒分寸的,也不會往細裡問人家。
過了會兒,還真陸續走人急匆匆的趕來搭車。最後一個上車的是隔壁的齊大山,他手裡提著一串野味,有死的也有活的,看來要拿去鎮上賣。
許久沒見到齊大山了,紅豆倒也是有禮地喊了一聲大山哥。
齊大山還是老樣子,憨憨的,臉皮紅了紅,應了聲“哎”。
村裡人見著他手中的野味倒也眼饞的很。小河村依山傍水,但少有打獵的能人。不想這北地兒來的小子竟有這本事。待回了去後定要囑咐家中小子多與齊大山走動走動,最好能學幾手打獵的本事,這樣家裡就不愁肉吃了。
牛車上的人扯著話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講了許久就到了鎮上。各人紛紛掏出兩個銅板給李老頭算作路費。到齊大山給的時候李老頭還真有些個不好意思收了。自家也佔了他家院子裡的菜地種了好些時候的菜呢,讓人搭個順風車哪能要人家錢。
齊大山見李老頭不肯收錢,從那串野味中解下了一隻打傷了腿的野雞,就這麼往牛車上一扔就跑沒影了。
這小子,李老頭都不知說他什麼好。還是紅豆給他出了主意,說是回家後往齊家送幾個錢好了。把這野雞送回去紅豆可是不捨得,這可是正宗的野雞耶,不是家雞能比的。再說了家雞肉都很久沒吃過了,這野雞肉就更惹她饞了。
齊家的境況他們也是曉得的。一路從北地逃荒到南邊,又遇到南邊鬧旱災。家裡的人死得就剩下他們三人。身上的餘錢買了大屋後也剩下不多了。齊家的日子也難過,自然也不能白拿人野雞。
李老頭把他們送到太福樓後門就趕著牛車回去了,說是下午也在這後門來接他們。
紅豆對太福樓也是熟門熟路了,也不用頌意陪著。直接就到櫃檯處問王掌櫃裴老闆在不在。
“這誰呀,來找我家老爺?”一個打扮得甚為貴氣的婦人從樓上雅間下來,左手邊還牽著個比紅豆小些的小子。那小子也是一身錦衣,衝著紅豆做了個鬼臉,調皮得很。話音剛落,那貴婦人已經走到紅豆跟前,將她細細打量。瞧這丫頭長得怪水靈的,莫不是裴之錦在外頭的私生女吧,都這麼大了。
“夫人,這是酒樓裡供雞子人家的閨女。”王掌櫃畢恭畢敬地朝貴婦人解釋道,語畢,弓下身向紅豆解釋道,“紅豆姑娘,這是東家夫人。”
原來這一身貴氣,有些居高臨下的婦人竟是裴之錦的太太章氏。
紅豆出於禮節,只衝章氏微笑道,“夫人好。”
“喲,這麼小就能替家中大人出來辦事,那可真真能幹啊。”章氏瞧紅豆的眼神柔和了些,長得好看的丫頭總會討人喜歡些。
可紅豆卻對這位夫人沒什麼好感,就衝她剛剛打量自個的那幾眼,真個是讓紅豆覺著渾身不舒服。她是來找裴之錦談生意的,又不是與他夫人。心下雖有些不滿,但也只放在肚裡說說。畢竟裴之錦的行蹤還得問王掌櫃或者這裴夫人呢。
“母親,你們吃好早點了?”白麵饅頭裴子朔不知從哪兒跑出來,手上還捧著盤東西。瞧見章氏先是恭敬地朝章氏行了個禮,再將那盤子東西捧到剛才朝紅豆做過鬼臉的那個小子面前。親熱地說道,“子望,你剛才不是說這雞子凍好吃嘛,我去後廚又讓王大廚給做了一盤。”
紅豆這才看清裴子朔手裡的那盤子裡的東西正是她帶到這個世界的雞子凍。相比她那日做的粗糙樣,這盤可不知精緻了多少倍。
用方塊的模子把雞子凍做成一個個大小均等的方塊,再如寶塔般堆疊起來。盤邊還用糖汁勾了花樣出來。整體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好不惹人喜愛。王大廚也真是個妙人,紅豆心中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