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看她把自己帶往何處,說些甚麼機密大事。
一到後莊,園中林木越發茂盛,黑衣人身形一閃,縱上一座全園最高的假山頂上,在幾株大樹的濃蔭密罩之下,選段橫枝,坐了下來。
沈宗儀到了樹下,方一沉吟,黑衣人已指著身邊空出一段粗壯橫枝笑道:“沈兄上來,我們坐得近些,便於說話,此處居高臨下,把全園任何行動,都看得真切!”
沈宗儀如奉綸旨,真氣一提,輕輕縱到黑衣人身邊,坐了下來。
黑衣人等沈宗儀坐後,目光四掃,見夜園寂寂別無人蹤,遂向沈宗儀問道:“沈兄,你剛才猜我是誰?”
沈宗儀如今心已大定,又復嗅得對方身上隨風飄過的蘭麝細香,遂正色答道:“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嶽倩倩姑娘!”
黑衣人道:“為甚麼有此希望?嶽倩倩方才不是業已死在你的‘穿心指’下麼?”
沈宗儀雙眉軒處,目中一片神光地應聲答道:“姑娘請注意‘真正’二字,‘五雲樓’中蕩女貌相雖同,但行為表現卻與‘真正的嶽倩倩姑娘’的玉潔冰清迥異,沈宗儀中毒神迷時,雖鑄大錯同墜下流,清醒後,立即判斷她是易容化妝,冒用嶽姑娘的身份,否則,我也不會施展‘穿心指’對她立下辣手!”
黑衣人靜靜聽完,語音突似感激得有點抽噎起來,連聲稱謝道:“謝謝你……謝謝你,總算沈兄對於嶽倩情人格,還有相當瞭解……”
沈宗儀聽她未加否認,一顆心兒不禁騰的跳了起來!
黑衣人抬起了手兒,解去蒙面黑巾,果然現出了嶽倩倩那張絕代傾城的春風嬌靨。
沈宗儀吸了一口長氣,向嶽倩倩抱拳問道:“嶽姑娘,誘我夜人‘五雲樓’之事,似乎十分複雜,到底是誰在其中弄鬼?”
嶽倩倩說道:“到底是誰,如今尚未查出,但絕對不出二人,一個是‘養天莊’的師爺,一個是‘養天莊’的莊主。”
沈宗儀聽出嶽倩倩話中有話,不禁為之一怔?
嶽倩倩眉凝幽恨地,嘆了一聲又道:“本來我還以為‘養天莊’莊宅,是我爹爹,如今才知我爹爹多半早道不測,這‘養天莊’的莊主,極可能便是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沈宗儀道:“嶽姑娘認為如今的‘養天莊’的莊主是誰?”
嶽倩倩恨聲道:“不是曾為東南武林盟主,徒擁俠名的‘飛龍劍客’南宮獨尊,便是有名黑道巨寇‘好色閻王’司徒獨霸……”
沈宗儀連連點頭道:“這情況正與我所知,不謀而合,嶽姑娘尚不能確定他是誰麼?”
嶽倩倩道:“正因我還不能確定,才把他稱為‘養天莊’的莊主。”
沈宗儀想起嶽倩倩適才曾有“養天莊”的師爺一語,遂訝然問道:“那‘養天莊’的師爺,不是向百勝麼?難道嶽姑娘對於他的身份,也尚不能確定?”
嶽倩倩頷道:“不錯,我覺得這位自稱‘向百勝’的‘養天莊’師爺,十分神秘可疑,可能還有未為人所知的第二種身份……”
語音至此,略略一頓,秀眉輕挑,又複道:“總之,不單‘養天莊’與南山群豪,形成敵對,連‘養天莊’的‘莊主’與‘師爺’之間也在各鬥心機,這個想對那個密切掌握,那個又想對這個充分利用!”
沈宗儀弄不清來龍去脈,茫然問道:“甚麼掌握?甚麼利用?嶽姑娘能不能說得詳盡一點?”
嶽倩倩玉手一伸,遞過一粒色如琥珀的奇香丹藥。
沈宗儀知道她生恐自己所中媚香的餘毒未淨,才有這靈藥之贈。
他本想辭謝,但一轉念間,又覺不必拂逆伊人情意,遂伸手接過,並立即吞服下去。
嶽情倩向他慰然一笑,雙揚秀眉說道:“據我推測,‘養天莊’莊主手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