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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戀的女孩都要人命,會影響你學習的。”

“我沒有,”我解釋說,“我只有成績還行,長相也不好,女孩兒們看不上我。”

我聽見楊寬在電話那邊低笑,“你確實長得不好,戴上那副眼鏡,醜得讓人心疼。”

“楊寬你滾犢子!”斯文如我第一次罵了髒話。

高考完後我躺在床上發燒,迷迷糊糊記得在宿舍收拾三年來用過的東西,光書擺起來就有兩米高。中間還翻出別人曾寫給我的厚厚一沓來信,被那英俊瀟灑的字跡感動得掉了幾行淚。然後便不省人事,昏過去了。暈暈乎乎之中,感到嘴唇被什麼柔軟的物體碰了一下。

“楊寬,你幹什麼呢。”

楊寬站在我宿舍床邊,低頭緊握著拳,不說話。

我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一手身上去摸他腦袋,“我發燒了,你摸摸我還燒不燒,看人都有兩個重影兒。我怎麼覺得是你大老遠跑來看我了呢。”

楊寬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來,往背上一放,跟百米賽跑似的衝向了醫務室。

那幾天幸福呀,天天被楊寬揹著,我指哪兒他走哪兒,我使喚他橫著他決不豎著。學校宿舍不讓住了,把我們趕出來,楊寬便訂了市中心的商務酒店。雖然是三星級酒店,可也是最好的頂層套房。我給家人打電話,說高考結束了,想出來玩玩,跟楊寬在一塊,他們都很放心。畢竟這麼多年了,楊寬算是我發小,在我們家蹭覺蹭飯混大的,我們家人都很開明,認為一碼歸一碼,他父親犯下的那些惡名,本就不該落到他頭上。

楊寬愛打電子遊戲,我不打。他把他最得意的角色和成就展示給我看,我覺得螢幕上那些畫素做的小人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

楊寬頻我去看當時最時興的錄影,古惑仔,過江龍,江湖人演江湖義氣,千金一諾十年買骨。我做了十幾年好學生,父母都是老實的小市民,看人打打殺殺,有如看恐怖片,一次心理陰影,兩次再也不肯去看。

楊寬不知從哪裡搞到了當時新開的遊樂園票子,據說一票難求,他頭頂大熱天排了老長隊買到兩張過山車,邀我一起去坐,下車來我的嘔吐物淋了鄰座大爺一腳。

我彎著腰,抱著礦泉水瓶子,衝到一邊花壇漱口,楊寬捂著打火機抽菸,煙氣散開來,他煩躁地踢了花壇瓷磚一腳。

楊寬的打火機是zippo牌的,據說是港產貨,在我們那時人心裡,就幾乎等於外國貨,造型精緻,玩法特別,即使在我這種不抽菸的人看來,也是屬於男孩子們的十分酷的玩意兒。有時楊寬見我盯他火機盯得入迷,會刻意用火燎我眼睫毛。

一支菸很快燃盡,我看楊寬抽得這麼苦悶,就說不如我們去新華書店吧。

楊寬一推我頭說,“笨蛋,就這麼喜歡看書。”

喝了兩口水我臉色恢復,心情也漸漸好起來,“只要有書,就算天天過吃泡麵的日子,我也樂意!”

在書店我給他讀詩。

“如果我可以活到寫你的碑文,或是你生存到我在地裡腐敗,至彼時你音影長存,而我早被遺忘。你名字將享永生,而我則腐朽,只得一個墳墓。可是你長存在人們眼中,藉我溫和的詩句,萬人聆聽、萬人唱頌,凡人死亡,你卻永生,這是我筆的力量。”

“這是什麼。”

“莎士比亞。”

“挺好聽的,多念幾個。”

“你於我心猶如食物之於生命,又如及時甘霖之於土地,為享受你的友愛我心不寧,像守財奴對於財富之憂慮。時而以擁有多貲而自傲,又怕世人覬覦偷去寶藏。”

“像一隻野獸過度兇殘,雄厚的威力削弱了內心的控制,所以我缺乏自信,忘了說成篇大套的臺詞,自己愛得兇狠,反倒覺得虛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