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不是說高門大戶裡最愛出刁奴,她們慣會欺負人嗎?我們就這麼被沈慧安欺負那些賤奴還不得趁機踩死我們好討好沈慧安?人家不要被賤奴欺負!我們不在這裡了,回浮雲巷好不好?”
“不准你胡說!我們沒有進府便罷了,可我們進了這府門,如今再灰溜溜地被趕出去,那不消一天我們母女便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以後休想再有立錐之地!要不是因為這個你當母親今日會忍下來?你以為母親願意呆在這裡受氣?娘如今是騎虎難下,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今我們只有背水一戰,和沈慧安鬥到底!不過小慈也別擔心被欺負,哼,她們便是要欺負也得看看夠不夠格兒,放心吧,娘也不是個和軟善欺的,再說不是還有你爹呢。沒人敢給我們母女臉子看的,娘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體己銀子,只要多多打賞就不怕沒有可用的人。你爹已答應明兒去求柳院士,讓你也去國子監修學,你只管好好上學,多交些朋友,別的事有娘呢。”杜美珂說著愛戀地摸了摸孫心慈的頭髮。
孫心慈一聽自己也能去國子監讀書了,登時樂的什麼都忘了,忙跳了起來,一臉驚喜地問著:“娘,我要去國子監讀書了?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杜美珂見女兒竟這麼開心,一時心裡五味雜陳,以她的出身,她的女兒本該是名門閨秀,千金之軀,何至於因不能到國子監就學而落落寡歡。這一切都怪沈清和她那賤女兒,總有一日她要討回她該得的一切,將沈慧安趕出府,讓她也嚐盡被人看不起,被人奚落的痛苦!
“是真的,明日早些起來,讓杜嬤嬤好好給你收拾一下,早膳後孃便送你去春韻苑,讓你跟著你爹去國子監見柳院士。你記得,在學裡要逢人就笑,待人熱情,積極點,好好表現,做事要多用心,凡事戒急用忍。還有,對沈慧安只能敬著,可不能再像在家時這般無狀。”
杜美珂耐心地交待著,孫心慈卻已一臉不耐,擺擺手道:“娘,我又不是傻子,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先去找杜嬤嬤看看明日穿什麼好!”
說罷一溜煙地便跑了出去,杜美珂寵溺一笑,隨即靠著大引枕閉上眼睛思索了起來。
榕梨院。
方嬤嬤一直在等秋蘭院的動靜,誰知等到下午那邊竟一點動靜都沒,待得近晚時杜美珂竟開始指揮著下人將府外帶來的家當往秋蘭院裡搬,儼然一副逆來順受要長久入住秋蘭院的模樣。
方嬤嬤心裡一凜,將這事秉了慧安,慧安聽罷只笑了笑,並無多少意外。
按杜美珂前世十數年的隱忍,這點事對她並不算什麼。再者,既然上午時她能忍下跪了母親的牌位,那下午便沒理由因著院落的事再鬧騰起來。
“姑娘,看來這杜美珂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如今她既然不鬧,奴婢還要不要吩咐周總管將其它院子下鎖,好登記造冊,歸整府庫?”方嬤嬤將手爐又重填了炭遞給慧安,一面問著。
慧安接過手爐,攏了攏袖子,點頭道:“當然要,這府裡自打母親過世便有些鬆散,府庫也該清點一下了,各院兒的器皿、物件該登記的登記,該造冊的造冊,不能一直這麼亂著。往後哪個想打主意,我們心裡也能有個數。只是這事還得個由頭才成,先等等,我記得每年府裡到年節都要翻整,到那時一併將這事辦了,也省得別人說我們防著杜美珂,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方嬤嬤點頭應是,便聞院子裡傳來秋兒的笑語聲。
“這幾個丫頭,整日沒個正行,都是姑娘給慣得!”方嬤嬤說著便向門口走,打了簾子衝正往這邊來的幾個丫頭喝道。
“沒規矩,也不怕吵著姑娘休息!”
幾個丫頭聞言倒也不怕,嘻嘻地笑著腳步加快進了屋。
“什麼事兒啊,看把你們幾個興奮的。”慧安笑著看向秋兒。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