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擺設,有什麼伺候的活多叫她們來,事後賞晚湯藥便是。你最重要的還是養身子,早早的生下嫡長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慧安聽著心中只想大笑,她一口一個子嗣壓下來,一口一個為她好,這大道理唱的比花都好聽,叫她能說一個不嗎?說了只怕在這府裡也別想得人心了。
慧安心中譏笑,面上卻受教地點頭,俯身道:“母親都是為我好,我心中明白,謝母親提點。”
崔氏見她這般倒是一愣,只當是慧安還是仗著腰板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以為她是說說就算了的。她便眯了眼,抬手道:“採珊,你過來見過三少奶奶。”她言罷,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丫頭便緊步走了過來,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三少奶奶。”
慧安方才一進屋就注意到了這個丫頭,因她打扮的很是亮眼,她一路往祥瑞院來就在猜測崔氏叫她的意圖,進了屋瞧見這個丫頭,實際上慧安心中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如今瞧著這叫採珊的丫頭見禮,慧安便大大方方地將目光投了過去,一瞧便道,怪不得聲音就嬌滴滴的,果然是個美人胚子。
只見這採珊生了一張芙蓉瓜子臉,身著一件玫瑰紫的纏枝芙蓉花錦緞小襖,烏黑的頭髮梳著,插著一支鎏梅花樣的珠釵,眉眼含著媚色,一副嬌俏可親的模樣。
採珊見慧安瞧過來,一臉的緊張,似生恐不招慧安喜歡一般,慧安瞧了瞧她面上竭力壓制的喜色,不由冷笑,便聽崔氏道:“這採珊是母親千挑萬選的,是個本分伶俐的丫頭,以後便叫她在你身邊伺候吧。” 她言罷,似是怕慧安不懂,便乾脆將話挑明,道:“你帶回去也能多個幫村的人。你剛進門,我也知你有難處,也不說是抬妾,就先開了臉放在屋裡,等過段時間再行妾禮也是可以的。”採珊聞言面上便閃過了狂喜,接著又一臉緊張地偷偷抬眼瞧了下慧安。
慧安面上閃過些許難色,道:“母親也知,我進門準備了陪房的,母親的好意我心領了,回去我自瞧相公的喜好,做主給他選個中意的開了臉放在屋中,母親瞧這樣可好?”
崔氏聞言自覺著是慧安的託詞,便微微沉臉,道:“你的陪房丫頭雖是也好,但咱們三爺脾氣一向古怪,只怕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是關府的丫鬟知道他的脾性多些,你說可是?”
慧安聞言這才福了福身,道:“母親說的是,安娘一切都聽您的,這就帶採珊回去。”
崔氏一聽她居然這麼利索地答應了,不覺就愣住了,半晌才幹笑兩聲,道:“你果然是個大度賢惠的,三爺有福氣,既你明白我也就不多說了,省的討了嫌,你們退下吧。”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帶著眉開眼笑、已無法壓制喜悅的採珊出了屋,坐上春凳簷子又回棋風院而去。
秋兒和春兒見慧安帶出來這麼個妖妖嬈嬈,生恐別人不知她身份般的丫鬟出來,不由皆沉了臉。春兒倒還好,秋兒已按捺不住跑到了慧安身邊嚼起耳根來:“姑娘,你瞧她那妖精樣兒。夫人這擺明就是尋姑娘麻煩,姑娘為何非要受這份氣,爺指定心疼姑娘,帶回去個貨色,爺指定也不會高興。”
慧安聞言瞪了秋兒一眼,春兒便將她拉了開去,低聲勸著。慧安這才瞧了眼採珊,,又冷挑唇角轉過了頭。
待到棋風院,方嬤嬤迎上來瞧見採珊,面色也是一變,慧安和方嬤嬤對視一眼,這才招手叫採珊過來,笑著問道:“多大了?”採珊忙道:“回少奶奶,奴婢十四。”
慧安便道:“不錯,以後你就改名叫暖裘,這是我的乳孃方嬤嬤,你跟著她下去安置吧。今兒便到前頭伺候著,等我準備好這就給你開臉。”
採珊聞言面上一喜,忙福了福身,軟聲軟語地應了,跟著方嬤嬤去了,慧安瞧了眼在廂房探頭探腦往這邊瞧的綠蕊一眼,這才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