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酒精擦了擦他枯瘦的手臂,將針劑打入了老人的手腕。
沒過多久,原本咳嗽不斷的老人終於漸漸停歇了咳嗽聲。
孩子高興地露出了笑臉,碧綠的眼底是乾淨得一片清澈。他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襬,雀躍地說道,“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呵呵!好好照顧你爺爺!這樣吧,我教你打針,以後如果叔叔不在了,你就替叔叔給爺爺打針吧!”江森摸了摸孩子的頭,因為他那片難得的孝心,感覺到了溫暖流動。是啊,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能夠比得上親情呢?
孩子聽見他這麼說,咧開了大嘴,高興地說道,“哇!真的啊!謝謝叔叔!我一定好好學!以後,我也要成為醫生,給好多好多人看病!我也要像叔叔一樣!”
“傻瓜!”江森搖了搖頭,卻改用中文輕聲說道,“你可別像我一樣。”
“恩?”孩子聽不懂他的話,歪著頭,一副莫名的樣子。
他微微一笑,拿起揹包走向自己租下的小木屋。
如果像他一樣,那可就慘了。
冬天很冷,小木屋裡的烤爐正烤著碳,發出茲茲的聲響。一旁的小板凳上,江森正坐著取暖。雙手時不時來回搓一下,烤爐散發出來的那份溫暖將寒意驅散了些許。他哀嘆了一聲,不禁有些懊惱。
該怎麼辦呢?已經五個月了!
天皇所給的期限越來越接近了,他該怎麼做呢?
「給你六個月時間,六個月以後,如果你還不能把司徒宿哲的骨灰拿到,你妹妹的性命,我不會保證!」這是天皇給他的最後一封郵件,也是最後的通牒。
江森默然地閉上了眼睛,忽然又睜開了。
他翻開揹包,揹包裡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藥劑瓶子,還有幾把手槍用黑布包裹著,以及一本筆記本。他取出了筆記本,將揹包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筆記本上,赫然是一張地圖。
這是司徒皇所在大莊園的地圖,前庭,前花園,接著鐘樓,以及兩幢別墅,之後是司徒皇所在的黑色大殿以及私人領域的別墅。再這之後,24個小時有人把守的靈堂。這期間,必須還要穿過三個小花園。先不提莊園裡隨時巡邏的保鏢,光是想要進入莊園都是個問題。
他費力地思索著,忽然睜大了眼睛。
對了,每個月十五,莊園裡會向專門的市集採集日常所需的食物以及一切。他可以在那個時候,偷偷地潛入山莊裡。對!就是這樣,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江森低頭看了眼手錶,顯示著十二月四日,算了下日子,還有十一天時間。
「彩霓,你一定要保佑哥……」
他雙手合十,緊握成拳頭,做著禱告。
日本,東京。
十二月的東京,今年特別寒冷。穿著厚毛衣走在路上,都會撥出大團大團的白氣。遠遠望去,人都會變得隱約起來。而街道的樹頭,那些枝條都覆上了一層白霜。
每年東京有三個特別寂靜的時期。一個是十二月末至一月初的新年,另一個是四月末至五月初的黃金週,再一個是八月中旬。這三個時期,東京都會異常冷清。所以,現在的街頭除了忙碌的路人,遊客顯然少了許多。
山頂上的私人別墅裡,側門開啟了。
從別墅裡走出來身穿黑色大衣的半百男人,他拄著柺杖。在別墅外等候的手下瞧見男人,急忙替他開啟了後車門。男人沉默地坐入轎車裡,隨後一行人也紛紛入了各自的車內。關上門口,車隊緩緩駛向山坡下。
車子裡,黑崎罡閉著眼睛,正在沉思。
耳邊,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