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在你之前,我和她已經分手三個月了,是和平分手,結束得兩相情願,沒有人掉一滴淚。”
所以不是她。
“就連你,也不知道是誰嗎?”她戚然扯唇,又道:“想到自己正擁有你無盡寵愛的同時,卻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悲絕淚眼之下,而那個女人還在苦苦喚你……奪人所愛,我會有愧疚感,甚至覺得……這是報應。”
她怎會這麼想?秦以雍狠狠地倒吸了口氣。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說過,沒有人!這段時間我只有你,只有一個我深深愛著,卻不信任我,名叫楚迎曦的笨蛋,真有誰會為我哭,那也只有你,聽懂了沒有?你沒有對不起誰,今天會這樣,是因為你這個善良過頭的傻瓜,救回兩條命,卻賠上了自己,和報應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真把他當成那種三心二意的混蛋嗎?過去若沒斷得乾乾淨淨,他敢來招惹她?!
好,就算真的有誰,報應也不該報在她身上,是他造的孽,揹負太深太重的感情債,那些女人的悽怨該由他來償!
“你生命中,有著太多、太多數不盡的女人,糾葛深的、糾葛淺的,就算並非存心,也總是會令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你心碎,這些,我從一開始就清楚的。記得那個算命師的話嗎?他說你情根深重,這輩子斷不了一個情字,我現在想想,真有道理,所以,就這樣了吧!”
“什麼叫就這樣?!”他只差沒指天立誓了,她該死地竟然不相信他!
“你說過,沒有永不凋零的玫瑰,也沒有永不褪色的愛情,我知道你遲早會離開,今天這樣也好,可以徹底死心,我不會像那個女人,苦苦尋你的。”
她以為他會在這種情況下,狠心離開她?!她到底把他看成多狼心狗肺?
“所以,就算我現在告訴你,這輩子我從沒像這一刻,那麼確定自己的愛情,堅定地想和你牽手走一輩子,你也不會相信我了?”
她沒與他辯駁,只是靜靜地、靜靜地,將頭偏開,什麼也不說了。
他懊惱地撐住額頭。任他再怎麼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是誰,讓他陷入今日含冤莫白的境地,最愛的女人不相信他,任由他說破了嘴都沒用……
他怎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該死!如果我知道會這樣,如果我知道今天我會遇上一個名叫楚迎曦的女人,不可自拔地愛她到死,那我從一出生就會清心寡慾地當個和尚,乾乾淨淨等你出現在我生命中!”問題是,他既不能未卜先知,也無法改變過去,過往數不盡的戀情,他談了,於是今天,造成了她的不信任,他還能怎麼辦?難道要他以死明志?
“我不會離開你,我們也不會結束,你聽清楚了嗎?我會陪著你,到老、到死!這一點,絕對不是那個企圖尋短的白痴女人所造成的意外、也不是那通惡作劇的渾蛋電話所能改變的,你相不相信都無所謂,我會證明這一點!”
他似乎生氣了,說話聲調又快又急。印象中,他總是溫煦如水,從容笑看一切,從不曾像現在這樣,氣急敗壞,風度盡失,拂袖而去時,關門的手勁甚至過重,很沒道德地忘了這裡是醫院……
他應該,很氣她吧?氣她質疑他的人格,氣她不信任他……
他……還會再回來嗎?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把一切都說開了,就是抱著豁出去的決心,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更糟的了。
她以為,她可以承受得了後果,然而,當他轉身離開時,糾結成團的心仍是疼得令她泛淚。話說得瀟灑,心卻還是放不開,其實,她潛意識裡仍存著一絲絲的冀盼,盼他——
盼他什麼呢?盼他不安定的愛情裡,真有永恆?盼他不計一切,願意和這樣的她困在一起?
好自私的她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