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輕飄飄的脹滿了欣喜快活，李固也是一樣。

外面的風輕輕吹，太陽照在窗子上，暖融融，亮堂堂的。

過了好一會兒，阿福才說：&ldo;你瘦了。&rdo;

&ldo;嗯，你倒胖了。&rdo;李固語調輕鬆：&ldo;手摸起來更軟了，肉肉的。&rdo;

阿福很想掐他一把擰他一下，可是終究不捨得。

&ldo;怎麼這麼突然……前天信裡也沒有說要回來。&rdo;阿福下半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來：&ldo;還走嗎?&rdo;

李固點點頭：&ldo;明天走。&rdo;

他說的聲音也低，可是又不能不說。

阿福心裡緩緩靜下來，頭靠在他肩膀上：&ldo;我讓人煮了面，做了小菜，你……&rdo;

李固的唇輕輕靠上來。

阿福覺得臉一下子就熱起來，李固剛喝過茶，舌尖唇上帶著青澀泛著甘香的水氣。

&ldo;我想你……&rdo;

阿福臉通紅，喘息急促，臉貼著他的臉，也分不清誰的體溫更高。

&ldo;我也……想你。&rdo;

&ldo;孩子好不好?有沒有折騰你?&rdo;

&ldo;挺乖的……&rdo;阿福拉著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李固的臉貼了上來，輕聲說：&ldo;孩子，爹爹回來了。&rdo;

阿福抿著嘴笑：&ldo;夫人說……多半是男孩兒。&rdo;

&ldo;女孩兒也好，女孩兒乖。&rdo;李固輕聲說：&ldo;我都喜歡。&rdo;

阿福看著他漆黑的發頂，低聲問：&ldo;你……很忙吧?怎麼有空回來的?&rdo;

&ldo;嗯，還好。&rdo;

瘦成這樣，能算還好?

阿福沒說什麼，只是覺得心裡微微發酸發疼。

&ldo;面好了，趁熱吃，要不就泡糊了。&rdo;

麵湯燙，李固吃的不快，阿福託著腮坐在一旁看他吃。

一肚子裡都是話，可是卻說不出來。

不安就象懷裡揣著的炭火，無論怎麼忍，都壓不滅，揮不走，不管過多久，那煎熬都在。

要是他能不走，就好了……

阿福搖搖頭，看他吃完一碗：&ldo;再添一碗吧?&rdo;

&ldo;不了。&rdo;李固抹過嘴，喝了半盞茶。

&ldo;城裡……怎麼樣?&rdo;

&ldo;還好，現在糧也有，藥也有……&rdo;

李固避重就輕，阿福也沒有追問。

李固的性子，真是一直都沒有變啊。

但凡他覺得她會擔心的事，就都隱瞞不說。

她知道他是為她好。

可是她從別處得到訊息，只會更擔驚受怕。

屋裡很安靜，碗盞擺在那裡還沒收走，食物的香氣靜靜瀰漫，窗上明朗的陽光，花枝的疏影映在窗紙上，風一吹，枝葉在顫，影子也在搖動。

阿福靜靜的靠在他身邊，李固抱著她，兩個人就這樣靠一起。

相聚的時光這樣珍貴。

阿福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