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頭就是不可理喻的,你不能冒險。”
蒼蒼垂頭:“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我去看王南總行了吧?”她喪氣地走了幾步,又抬起頭說:“連姨,你想辦法傳個信吧,叫安老把受傷的那些人轉移走,我跟他討論過了,未名沒必要再去給他們療傷,我本想跟未名說的,可是……還是轉移走好了。”
她的想法還是那麼簡單,人雖然是未名弄傷的,但他爭取了一個月時間,絕對可以彌補損失了,她不希望他累到,可是這個很小的心願也沒有實現。
“你非要去?”蒼蒼看著未名,實在有些不能理解,“你不像同情心氾濫的人啊,那些人照你的性子應該理都不要理的吧,現在這麼用心是為什麼?如果是為了我你真的不需要……”
“不是為了你。”未名打斷她,神色很冷淡也很故我,“我只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我自己做出的事,自己會料理清楚。”
什麼叫“被人抓到把柄”?
蒼蒼攔在他身前:“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不聲不響地就好像把誰都當成陌生人,好歹說個原因吧?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未名靜靜地望著她。
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漆黑純粹,但已經不是那樣清澈如嬰孩般的樣子,更是幽深的,一如暗夜靜海,不起波瀾。餘暉映在他的瞳仁裡也沒有了往常的溫度。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這種變化?哪怕是最初互不熟悉,她對他懷有極深的懷疑提防,他也沒這麼冷漠過,讓人覺得這麼遙遠。蒼蒼毫無頭緒,她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
“是不是因為周景寧?那邊的事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解決。”
“你查過我?”未名眼光一動,忽然變得嚴厲,“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說過不准你介入。”
他說完就要回屋,蒼蒼卻抓著他的輪椅不放手,深深地低著頭:“今天不說清楚就不準走,你知道,我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你更知道,我們的關係不該變成這樣!”
“那該變成什麼樣?”未名去望那些無關緊要的花花草草,神色漠然,“還記得那也你問我有沒有感覺,那時我就該明確告訴你了。”
“什麼?”
“我沒感覺。”未名說,“我們是不一樣的人,對你也好,對任何人也好,我都不會有感覺……”
“胡說!”蒼蒼急忙打斷他,“那你為什麼處處幫我?為什麼一直留在我身邊不走?你待我是不一樣的,這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未名沉默了一下,就在蒼蒼期盼他會投降的時候,發出冷漠的聲音:“那是因為你太弱,我一走你能扛得住毒煞嗎?”
蒼蒼後退一步,臉色發白。
他停了一下又說:“正好我也無處可去,等解決了毒煞的事,我就會回終南山,或者去我想去的地方。”
蒼蒼低著臉,看著腳下被夕陽拉得長長的影子,第一次覺得黃昏時分是這樣寒冷的一個時刻,她的陽光就要消失了。
“你是認真的?”
“是。”
“不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這就是真正原因。”
蒼蒼慘然一笑,抬頭凌厲地看著他:“真是抱歉呢,耽誤了你這麼久。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不相干的人,死不死的都跟你沒有關係。”
說完這句話,兩人就沒有再見面,每天未名都是早早出門,然後到天黑才回來,而蒼蒼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她出不去,也無所謂出不出去,天天呆在房間裡,或者在附近山裡走走,看看風景養養花草鳥獸,或者和連姨說話,看著殷翼和王南一點點康復,彷彿真的過上了山中不知年月的日子。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放棄,正在努力從身邊僅有的資源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