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墨凌開車送我回家,這是紳士的優雅風度禮儀之一。
一路上都是難言的沉默。
臨別分手,我努力塑造出大方無所謂的形象。
我嘻哈玩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結婚了,竟然連喜酒也不請我喝。哼哼,當年是誰說會愛我一生一世?〃
墨凌側目看我一眼,唇角輕揚,勾出嘲諷。如果說少年的他如妖精一般危險,那麼現在的他,已經長成鬼魅,邪逆魅惑。
他靠近我,擁抱,吻別。柔軟如花瓣的唇擦過我的耳垂,我聽到他醇厚的嗓音。
〃給你個建議,買些好看的衣服,學著化妝。否則以你現在的樣子,沒有哪個男人會看中你。如果你沒錢,我先借你好了。〃
我睜大眼,不可思議看著他,簡直不相信這如同惡魔一般、帶著深深奚落與鄙夷的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墨凌卻哈哈大笑,笑完,開車揚長而去。
我怔怔站在路邊,許久,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下來,抱住自己開始哭泣。為什麼我和墨凌會變成這樣?是不是身邊的人都已經長大,只有我還沉溺在過去。如果可以的話,多麼希望時間停留在最青澀的那一刻。如果早知道今天是這樣苦澀的結局,我絕不會和墨凌在一起。
想要站起來,忽然整個世界眩暈旋轉,身體似乎接觸到冰涼的石地板,迷糊中似乎有人在大喊。〃喂,你怎麼了,振作點,喂!〃
2.所謂穿越
有人在推我,真煩,好不容易睡得這麼熟,還要打斷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睡個好覺了!
〃陳緋,快起來!〃有人喊我。
好幼稚的聲音,還是個小孩?
睜看眼,朦朧的,迷糊好一會,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一張瘦削堅毅臉的特大寫,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看著我。
這個人是誰?
〃你睡夠了嗎?〃連聲音都冰冷的。
〃呃?〃怎麼似乎他在生氣?感覺和我經理生氣的時候一樣,令我不自覺有點害怕。但是馬上又提醒自己,笨蛋,他又不是你上司,他又不給你錢,怕他做什麼!
〃睡醒了就開始上課。〃冰冷酷帥男冷冷丟下這幾個字,走到講臺那裡。
等等,講臺?上課?
心一驚,整個人清醒了。迅速轉身環視了周圍一圈,立即發現這是個教室,而滿教室一張張陌生又帶些熟悉的青澀面孔,貌似很像以前的同班同學!
〃起立!〃冷酷男在講臺上頗威嚴道。
全體刷地站起,我也跟著站,仍然驚疑地打量著。
〃老……師……好……〃大家異口同聲。
〃坐下。〃簡潔又冰冷。
眾人坐下,我也跟著坐。
安靜的教室一片悉悉娑娑的翻書聲。我呆了呆,發現我的面前也堆了厚厚一騾書,我看了看旁邊人的書,找出語文課本來。我注意了一下,封面上清楚寫著初三文教材。開啟到第一百八十五頁,《兵車行》。
把書全部堆放在課桌前是初三時大家的共通習慣,好學生方便取課本,壞學生方便上課睡覺不被抓到。但是,真是見鬼了,我這是在做夢嗎?我已經畢業很多年,參加工作近兩年,是個有正當職業的女人!
而且,我記得我高中語文老師是個瘦削嚴厲的小老頭,哪是這麼帥的年輕男子?
那個帥氣的老師已經淡定地開啟教材,嚴厲的眼神迅速在教室裡掃描一圈。〃上節課我們講到這是這是一首反對唐玄宗窮兵黷武的政治諷刺詩,陳緋,你把開頭三句翻譯下。〃
神馬?要我翻譯?!!
我驚慌失措站起嘩啦啦翻書。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這句話我不經大腦都可以背出來,但是要我翻譯?那是扯淡。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