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罷了罷了,巖上無心雲相逐。”語焉不詳,拂袖而去。
遲衡莫名其妙望莊期。
莊期只笑。
遲衡轉輾反側了一晚,次日,遲衡牽馬就要告辭,他跟紫星臺犯衝,生怕呆久了又把這裡給毀了。卻想不到前方,一匹白馬,莊期騎在馬上,靜靜等著。
遲衡以為他是來送自己的,遂說山路崎嶇,送就算了。
莊期顰眉:“你昨天說的……”
遲衡一怔,再看身後,紫星臺的臺階之上,白鬍子師父領著一干徒弟,肅穆、悲傷、激憤,齊齊地看著他們兩人。
驀然,欣喜若狂,遲衡牽住了莊期的韁繩:“你真的打算了嗎?”
莊期目視前方。
十一月天,莊期第一次離開了紫星臺。
其實,遲衡一直很困惑,兩人先前並無交際,莊期怎麼就聽自己的話下山了呢,僅僅憑自己那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容越是興趣相投,而莊期呢?
許久之後,一次機緣巧合,遲衡莊期雙雙枕在一塊白石上,悠悠看著天空。同樣是白石,卻不在紫星臺,而是凡塵之中隨意的河邊,隨意的流水,隨意的遼闊星空。
遲衡就問了。
當初為什麼跟自己離開紫星臺。
渺望星空,莊期道:“從小我就仰慕師父,他會觀天相,能掐會算,而且一算一個準。雖然現在看來,好多也不那麼神奇不那麼玄奧,但深烙心底的敬仰不可逾越。”
遲衡不明就裡。
“自從收養我和容越起,師父就算到:我二人命裡都不歸紫星臺。所以連最愚鈍的徒弟都成了紫星臺道士,我還算有慧根,卻一直是居士。師父很固執,但算過的事,就篤定。其實,我內心從沒想過要離開紫星臺,生於此,長於此,為什麼要離開呢。可師父說多了,我心裡難免也好奇,也有期冀。”
遲衡若有所悟。
“一年前,師父算得:有陌生人將來到紫星臺,機緣之下我會離開。他自然不捨得,遂令我閉關修心,不許出觀。所以,那天,容越才代我出去釣魚的事,想不到遇上了你,並因這一契機惹出後來一大串事。”
遲衡很意外。
“容越跟你離開,更驗證了當初師父的那個神算。你們走後,師父就叨叨得更厲害了,總說我就算能留一時,留不了一世,遲早都是會離開的。我便想,既然總是要離開的,那就找一個最合適的契機吧。然後,你就來了,跟我說那些話……”莊期望著星空,面露眷戀。
遲衡才恍然,其實只是一個時機而已,自己恰好出現了。
“容越沒有道緣,一旦離開必然完全了無瓜葛,一分都勉強不得。而師父說,我與紫星臺仍有一半緣。我便想,也許在我遍覽過千山的星相之後,又會回去吧。”莊期淡淡地說,一襲雪衣滑落,沾惹塵埃。
以上是後話,不細表。
十一月的矽州飄起了小雪,二人相隨十餘日,終於到達矽州城。
城內情境與去年相仿。
但這一趟遲衡卻遠比去年艱辛。
連續數日,遲衡獨身去探聽訊息。最先探聽到的訊息是城主麻七麟身患急病,麻七麟的長子麻慎之侍奉床前,次子麻行之則於一月前被遣往矽州之西北的破鏡縣,抵禦西北而來的強敵。
聽了這訊息,遲衡心想不妙。
權力之前,是個人都蠢蠢欲動了。遲衡絕不相信麻慎之只是榻前孝子,而不會趁著大好時機撈點什麼?麻行之偏偏這個被派遣出去且被牽制住了,本身就是問題。麻七麟要是現在掛了,就如今這架勢,矽州絕對是要被一分為二的。
遲衡與二兄弟打過交道:麻慎之性格懦弱,但勝在心思縝密;麻行之血氣方剛更適合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