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莊期困惑。
遲衡興奮地說:“咱們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麻七麟其實是想乘著這關口,給次子肅清敵對啊!你想,麻行之一離開,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肯定都浮上來了,麻行之只要等著收網就是了!難怪我說,麻行之對父親生病一事並沒有表現太大擔心,反而對盧非略等人很憤慨!”
麻七麟知道,是時候給次子留下可信的人的時候了!
而生病或許是藉口,也或許是契機。
遲衡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若是如此,麻行之應該很快就會下手了!他的老丈人沙將軍在矽州城也算是忍辱負重,二人若是裡應外合,那些個上躥下跳的人,一早死得光光的!”
莊期琢磨了一下,放棄了:“都是老狐狸!”
次日,遲衡滿面光輝,有意無意地提起自己的猜想,果然麻行之一開始面色不自然,後來就坦率地笑道:“遲衡,我真佩服你,打戰好,還聰明,家父正是這個意思。他說我不會看人,掌州後怕著了人的道。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肅清一些人。”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收網?”
麻行之沉吟:“不久了。”
遲衡笑了。
“至於連橫,其實很多人都來過,甚至濘州的杭竺當初也提過,家父沒有同意,想不到轉眼間,濘州就歸顏王軍了。如今世事,孤州難存,家父說過,也許不久後就該與顏王軍交戰了。想不到你來提連橫之事,自然比較交戰來得好。別人若來還要思量一下,你心眼實,我信你。”麻行之沒有隱瞞。
遲衡與麻行之一向對盤,就是不說戰事也有很多話說。
二人暢談良久。
期間遲衡也和麻行之說過,若只安於矽州一州,也是不長久的。麻行之回答,他有意西北數州,但目前強敵環伺,他力不從心。說到這裡時,麻行之沉默了。
142一四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遲衡一路上滔滔不絕;心情激動;說起了縉州形勢;並說麻行之和扈爍若能連橫;比和顏王軍還牢靠;因為他們面臨的敵人是一致的,所以這一趟雖然沒得到麻七麟一句準話;但絕對不枉此行。
憑滿腔熱情;遲衡快馬加鞭。
回程的路覆滿了雪,有個地方甚至沒入膝蓋處。
行路甚是艱難,遲衡卻一點兒也不在乎,甘之若飴。見他說得起勁;莊期的話也就多了;二人終於能說上一兩句了;都是年輕人,也能說到一起去,遲衡說得最多的是容越,他想莊期一定喜歡聽,果然,一提他,莊期就微笑。
莊期騎馬越來越嫻熟,那匹白馬也神奇,先前還病了,想不到這麼日夜無停,反而還皮實了,雪裡也跑得歡。
矽州有些地方人煙稀少。
這天,兩人跑了許久也沒遇上人家。都累了,只能找個沒風的地方窩一宿。雪青馬臥下,遲衡挨著馬躺下了。白馬也臥下,莊期看了一看,卻沒臥下,而是坐在遲衡與白馬中間。遲衡只道他嫌髒:“莊期,睡下罷,不然太冷。”
莊期微笑,眼看那一襲紅衣就要被壓在地上。
遲衡立刻心疼了,脫下外衣鋪在地上:“地上髒,你睡在這上邊吧。”
莊期脫下了紅裘衣,蓋在身上,而後瞟了遲衡一眼:“我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稍微毀上一點點,不得跟剮遲衡的肉一樣。
遲衡笑。
二人看著天空,遲衡忽然慨嘆:“冬天的星星少,不如夏天裡好看。莊期,你是隻會看天相不會算命嗎?聽說你師父給人算命可準了!我每次見他都只顧發憷,這下可沒機會了!?”其實吧,他也沒真想算什麼命,就是覺得莊期太寡言,兩人都靜默,也不像話。
“我幫你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