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衡策馬上前,二人相距三尺。
奎爾卡揮了揮長鞭,自負地說道:“昨天我是沒有帶武器才屢屢被你佔了上風,今天先與我比試一番!”
二人沒說,二人騁馬鬥了一圈,三十餘個回合下來,不分勝負。奎爾卡鞭子甩得幹勁,像響尾蛇發出的聲音一樣,遲衡體力好,且戰且看,一個不慎,被奎爾卡的鞭子鞭破了衣裳。
遲衡見狀扯起韁繩往遠處奔。
奎爾卡追了上來,二人你追我趕不由得離那些兵士都遠了。遲衡一喜,這才使出渾身解數,將重刀舞得嚯嚯做響,刀刀逼近奎爾卡的致命之處,奎爾卡應接不暇。
瞅見一個空隙,遲衡一刀砍過去。奎爾卡閃躲不及,情急之下滾落下馬,遲衡飛馬過去,一刀抵在奎爾卡的胸口。
奎爾卡的胸口起伏,握緊的拳頭漸漸地鬆了,臉色灰敗地說:“我輸了。”
遲衡下馬,收起了刀,拍了拍他的肩膀:“馬有失蹄時。”
奎爾卡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忽然笑說:“我其實不想抓你回去,可惜索格王的命令我違抗不了——我為什麼要抓你回去,抓你回去無非也多一個爭寵的人。”
遲衡無言以對。
“你昨天為什麼不把衣服全脫了?索格王引以為憾。”
就知道你們這般禽獸在看著,那玉石大概就是極稀貴的那種,裡面看不清外邊,但外邊看裡面一清二楚。遲衡雙手抱拳:“人脫了衣服都一樣,有什麼好看?明天,大祭上是你跳舞而後殺死祭品嗎?”
“不錯,執執佩被你害了。”
“不是我害了他,是索格王,在索格王手裡成為祭品是遲早的事。奎爾卡,你又何必天天提心吊膽跟著他——他能殺希努,就能殺你,誰知明年今日,您會不會成為祭品呢?”
奎爾卡閉了一下眼:“你說的太多了。”
“索格王雖然是舉世無雙的王者,卻不是合格的情人!誰會殺死自己的情人呢?誰會肆意把情人送出去呢!而他的那種窺探人的嗜好,一輩子也是好不了的,你們再爭寵,也不能受寵一輩子的!”遲衡不緊不慢,他不知是真是假,既然是紀策的猜測總是能唬住人的。
奎爾卡冷冷地說:“那又如何?”
遲衡被噎住了,而後哈哈一笑:“是不能怎麼樣,但如果哪天你不幸成為祭品,可以來濘州找我。他如果視你為許多人中的一個,你也不需要為他嘔心瀝血的!”
奎爾卡飛身上馬:“多謝你的忠告!”
奎爾卡領著兵忽然就退去了。紀策本以為少不了一次惡戰,問遲衡,遲衡撓著頭髮說:“我也以為他至少會領兵來一場惡戰的——可能他真的不想抓我回去吧!”
希努對遲衡本來甚是戒備。但遲衡也就在出城堡的那天對希努曖昧了一些,這以後就很是自然,不與希努多接近,希努放下戒備來。希努一身華麗的衣服很快在征程中髒了,紀策給了他一身暗紅色的戎裝,希努也默默地忍受了。
怕夜長夢多,遲衡領著眾人日夜兼程。到了一處永冰山,這山常年積雪,山中有湖,常年結冰,即使五月也不例外。
路過永冰湖,遲衡讓眾人就地歇息。
遲衡見湖上冰厚,一刀砍在湖面,手被震得發麻,欣喜地發現冰結的很厚很厚竟然也沒砍出裂痕來,回頭想讓紀策來看,卻見希努在身邊站著。遲衡尷尬了,那晚的事歷歷在目,吃一塹長一智,說什麼他也不能再糊里糊塗沾上這些事。
希努撿起一塊小冰塊,用手一摩,問:“將軍為什麼把我救出來?”
遲衡沉默。
希努又問道:“我和將軍無緣無故,原以為是無意……紀副使卻說你是花了心思的,為什麼?”
“因為,你值得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