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上一把,免得大浪打過來將人衝進海里頭。
兩個人停停走走,終於來到一處背依著小石崖,還算避風的礁石淺灘。
“景色怎麼樣?”
海臣比劃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海面:“在這裡支一張躺椅,再倒一杯雞尾酒,睡上一個下午,贊!”
“美得你。”
呂如藍其實心裡也挺嚮往那樣的場面,但面子依舊被泥巴給繃得緊緊的:“說好的吃的呢?在哪兒?”
海臣隨手一指:“到處都是啊。”
他領著呂如藍蹲下,朝海邊一塊低矮平臺的礁石上看。只見黑黃色的粗糙岩石表面,附著著一片片形如木耳的墨綠色生物。
“這叫海雹藻,用刀子挖下洗乾淨,可以煮湯喝或者直接當蔬菜炒了吃。”
又指著邊上一蓬看起來亂亂的褐紅色海草:“這個就是鷓鴣菜,吃了可以用來打蛔蟲。”
接著,他又指了指較高處礁石上一大片紅紫色,看起來肉肉的奇怪海草:“知道這是什麼?”
呂如藍老實搖頭:“我哪兒知道!”
“你肯定聽說過,前幾天我還和你提起呢。”
呂如藍微微一愣,仔細想了想,試探道:“難道是海蘿島的那個海蘿?”
“聰明。這就是海蘿,不僅好吃,而且還含有膠質。拿來和魚、肉一起做菜,湯汁會凝結成肉凍。不僅方便儲存,口感也很好。據說這種膠還能做口香糖。”
聽他說得這麼奇妙,呂如藍也不免好奇起來,兩個人動手摘了一堆海蘿,放在呂如藍的揹包裡。
這之後,海臣又領著呂如藍認識了好幾種海草,從夏天能做冷飲的石花菜到印象不佳、味道卻不錯的滸苔……的確是看得呂如藍眼界大開。
看完了“素”的再來看“葷”的——光有望潮顯然還不夠,海臣接著讓呂如藍穿好鞋,又帶上一層膠皮手套,一層工地的厚手套,跟著自己朝著礁石林立的海水裡走去。
“撈海膽可比抓望潮簡單多了,你彎下腰朝岩石縫隙裡頭看。這裡的海水挺清澈的,看見那些帶刺的圓球沒有?那就是海膽。一定要這種黑乎乎的才能吃,記住了,用刀子把它們從底下一點點翹起來。千萬別被刺給紮了手腳,否則要疼好幾天。”
一邊這樣說著,海臣手起刀落,已經撬下了一個比拳頭還大的海膽。
呂如藍小心翼翼地接過去,拿在手裡掂量著:“好重!可是這個怎麼開?”
“瞧我的。”
海臣拿回海膽,翻了個面,找出海膽凸起的圓形口孔,用小刀切出一個圓蓋,倒掉海膽內部的海水和雜物,剩下的就是五條金黃色的海膽黃了。
“嚐嚐看。”
海臣用刀子撬起一塊海膽黃,送到呂如藍嘴邊。呂如藍慌忙用嘴接住,稍稍一抿,一股難以形容的嫩滑鮮甜瀰漫口腔。
這不是呂如藍第一次吃海膽,可這麼新鮮的,老實說還從未遇見過。
“好吃嗎?”海臣又喂他一口。
“好吃!”
有了動力,兩個人立刻開始分頭行動,搜刮藏在淺灘礁石上的海膽。因為資源豐富,他們約定只撿大的拿,幼小還未長成的全部留在海中。
不過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撈了大大一網兜,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岸上。
海臣接著又教呂如藍用刀子去撬附著在潮溼巖壁上的藤壺。只取長在最上層的背簇以避免泥沙,也裝了一小袋。看看時間不早,兩個人這才滿載而歸。
回到了別墅裡,呂如藍將所有的戰利品拿出來清洗。海臣則騎上腳踏車,帶著手臺和防身工具開始日常巡邏。他首先去了工地,看見段鯨和林幼清正在那裡合作拆解工地的監控攝像頭。接著又騎車在植物園裡轉了一圈,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