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
“嗯。”
夏洛克勉強地說:
“在金魚群裡也不算太差……哪科?”
路德維希語氣蕭索:
“邏輯學……我居然會在邏輯學上錯了一道題,先生,這不科學。”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
“邏輯學就像是兒童的積木那麼簡單,能在這種科目上做錯的確很不科學。”
“我記得答案,但是我無法把它從大腦中調出來,因為我昏昏沉沉——最近都是這樣,我的高中老師看見我,以為我跑去非洲呆了一段時間,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只是住在貝克街而已。”
——藥物。
路德維希望著窗外。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她在法國斷斷續續長住了十年。
考完的法國學生們騎著單車穿過塞納河邊的石子小路,不遠處可以看見法國協和廣場的標誌,正在陽光下高高聳立著。
那是……埃及方尖碑。
路易…菲利普1831年從埃及盧克索移來的文物,這個遙遠國度的龐然大物,帶著古老民族對太陽神的無限崇拜,已經在法國協和廣場上靜靜矗立了一個半世紀。
……
她搖了搖頭,企圖讓睡意減輕一點:
“先生,我已經吃了很多天的藥了,今天必須停一天。”
夏洛克又瞥了她一眼:“否則?”
“否則我就把你放在冰箱裡的腎煮進你的湯裡。”
夏洛克:“……”
……她的臉色的確很蒼白。
或許是熬夜的後遺症,那個咖啡館老闆死亡連著考試,她已經幾乎五天沒有睡覺。
而明天還有一天。
夏洛克把視線從她印在車窗玻璃的倒影上撤下來:
“本來我不應該這麼做,突然停止藥物會造成你內分泌紊亂,這完全是出於對你要考試的考慮,如果你堅持要停用一天,我可以……”
他話還沒有說完,路德維希忽然站起來:
“停車!管家先生,麻煩停車!”
老約翰在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把車穩穩地停在路邊。
夏洛克皺眉:“你要幹什麼?”
她拉開車門,來不及回答,朝不遠處一家法式咖啡廳跑去。
……法國人對法國咖啡的熱衷已經到了這種迫不及待的地步?
夏洛克從車的另外一邊下,皺起眉,快步跟了上去。
……
她在法式咖啡廳門口看見了樂世微。
揹著他花裡胡哨的書包,帶著津森千里的腕錶,就像街頭隨處可見的法國潮人。
從她知道安和出事的那個晚上起,樂世微,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無論她給他打多少電話,也無論她給他發了多少條簡訊,他都沒有回覆過哪怕一句。
……還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而現在,這個一沒事就在她周圍四處亂晃,一有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正在咖啡廳門口俯下身,看著上面的目錄。
“甘斯布!甘斯布!”
眼看她就要接近那個身影,咖啡廳的門卻忽然開啟,從裡面湧出了一群剛剛考完試的高中生。
他們成群結隊,興高采烈,最重要的是……他們遮蔽了視線。
等這群人走過去,櫥窗前已經空了。
路德維希站在那裡,人群一波一波從她身邊經過,捲髮,直髮,各種膚色……可她再也沒有看到世微。
帶著畫家帽,賣冰淇淋的老人,嘴裡哼著法蘭西…高爾的調子,在石子路上慢慢走過。
世微……去了哪兒?
夏洛克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