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為什麼?”
“因為用不著。”
安寧微愕,片刻之後猛然反應過來,登時漲紅了臉。雷克斯沒看他,盯著天花板出了幾秒鐘的神才說:“鬼面的話你要記著,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得守規矩,這幾天絕對不能出門,要什麼東西可以跟送飯的人說,但是不要出去,不要開門。”
安寧瞧了他一會,背靠著牆壁在地上坐下。地上鋪著長毛絨自潔式生物地毯,植入了苔蘚基因的毛絨柔軟而有彈性,坐著也很舒服。安寧摸摸屁股底下的絨毛:“這個很貴,對生態迴圈系統要求很高。”
“鬼面有錢。走私生意,一分錢的稅也不交,拿來養這艘船足夠了。”
“你可是是聯邦的軍人,怎麼會跟走私販子扯上關係?”
“只要有錢,鬼面才不會問你是什麼人。”
“撒謊!”安寧抱膝坐著,蜷成一小團,眼神卻犀利,“你當我是傻子嗎?鬼面如果只為錢,他船上早就混進聯邦的人了,還想一直做生意到現在?而且你是凱撒將軍的人,我不信鬼面打聽不出你的身份。”
雷克斯微微一笑:“挺聰明的麼,不錯。”
“那你是怎麼能上這條船的?”
“這個啊——”雷克斯悠然地又吐出一個菸圈,“不能告訴你。”
安寧沒話說了。
房間裡有幾分鐘的沉默,雷克斯抽完了煙,坐起身來:“過來。”
安寧警惕地看著他:“幹什麼?”
雷克斯不耐煩地摸出靴子裡的匕首:“解決自爆程式的事。放心,不是拉你上床!”
安寧的臉騰地又紅了。他剛才確實是在想這件事。鬼面那種曖昧的態度足夠說明雷克斯的性向了,很顯然的,他帶上鬼船的都是來跟他滾床單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這房間裡沒有椅子只有一張床,他自己剛才都說了嘛——用不著。
“你想怎麼辦?這裡有清除程式器嗎?”安寧怎麼看都覺得雷克斯並不像要給他清除程式的樣子。
雷克斯隨手拉開床頭櫃,安寧眼尖地看見裡面有止血的生物膠、消毒器、還有安全套和一些亂七八糟不知幹什麼用的東西。雷克斯摸出消毒器和生物膠,將匕首插入消毒器裡,隨即一把撈住安寧的手腕,把袖子擼上去,用手指按按晶片所在的位置:“要那玩藝幹什麼。自爆程式人死了就會自動失效,只要把晶片挑出來冷卻十分鐘就行了。”
安寧大吃一驚:“挑出來?”
雷克斯拔…出匕首,抬頭看安寧一眼:“怎麼了?這麼大的人了還怕疼?”
安寧並不是怕疼,而是驚訝於雷克斯這麼滿不在乎的語調:“你,你們經常這樣?經常把晶片從身上挑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政府的生物晶片制度還有什麼用?
雷克斯把匕首咬在嘴裡,用消毒器在安寧手腕上抹了幾下,含糊地嗤笑:“怎麼可能?晶片在溫度沒有降到標準的時候強行剝離會釋放干擾波,經常?多幹擾幾次就成傻子了!”
“那你現在不怕有干擾波?”
“你不是精神力者麼?干擾波還是可以遮蔽的吧。”
“那你呢?你難道也是精神力者?”
雷克斯嘿嘿一笑,沒有回答。他把匕首從嘴裡拿出來,在安寧手腕上比劃了一下,忽然皺了皺眉:“你手腕受過傷?”
安寧低頭看了一下。那是他自己把生物晶片更換的時候劃出來的傷口,雖然當時就抹了生物膠,但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跡:“受的傷多了,蟲山蟲海,不受傷就奇怪了。”
雷克斯沒再說話,直接一刀就劃了下去。那匕首有一尺長,他使起來卻十分輕巧,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正好割開表皮,卻沒有傷到肌肉,比安寧自己劃的那次乾淨利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