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六千)“東海騎士”曾經是海輪,為了適應上海的觀光市場甲板被精心改造過,空間感良好視野開闊,浦江兩岸風光盡入眼中。
宴會進行到後期,酒過三巡,氣氛變得輕鬆愜意。
祝童手執酒杯倚在船頭欄杆上,任江風將潮溼的水汽撲灑在臉上。
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跳進黃浦江,就此從上海消失,從福華造船這個是非圈裡抽身。
也許,過上一年半載等這一切成為過去,他還能回到上海。
如果葉兒心裡有他,兩人還有機會續接這段感情;如果這一切本就是個錯誤,這樣結束對大家都好。
想著想著,祝童嘴角浮起一道笑紋。如果他真從這裡跳下去,明天的報紙會如何評論?
福華造船籌備處主任、年輕的億萬富豪、神醫李想,與昨夜陪井池財團年輕的女繼承人井池雪美小姐夜遊浦江時,不慎失足落水,至今下落不明……
黃海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他左手不遠處:“小心點,別掉下去了。”
祝童這才發現自己的上半身已經探出船外太多,他一口喝乾杯中酒,將酒杯拋進浦江,自嘲的笑笑:“真掉下去,也許就簡單了。黃警官,你認為呢?”
“李主任是說笑話吧?能坐在這裡喝酒是多少人畢生的奮鬥目標,你是大家眼裡的幸運兒,不該有如此的想法?”
“看到這江滔滔渾水,偶有所感啊!”祝童伸展著手臂,掃一眼甲板另一邊。
井池雪美拉著朵花和葉兒嘰嘰喳喳說著什麼,完全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陳依頤在靠著另一處欄杆向松井平志介紹兩岸的風景。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安適。
“李想,我一直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沒有坐上那次列車,沒有遇到葉兒,你會不會來上海?如果我沒有遇到朵花,葉兒會離開我嗎?”黃海正面看著祝童,問。
“這是兩個問題。”祝童沒有躲閃黃海眼底的銳光,收起剛才的閒散;說:“首先,你應該知道這樣的假設毫無意義。不過你既然提起來,我想……左右現在有點時間,討論一下也很有意思。”
黃海右手攥著只酒瓶,左手端著酒杯,看樣子,剛才是想和祝童喝一杯。既然祝童的酒杯被拋進黃浦江,他就給自己的酒杯沾滿,將酒瓶遞給祝童。
“先乾一杯。”
“乾杯。”
祝童接過酒瓶,仰頭灌下一大口,哈哈笑道:“痛快!這才是喝酒。”
黃海也喝完了自己的酒,拿過祝童手裡的酒杯又倒滿,說:“是啊,好久沒這樣喝了。”
剛才在餐桌上,兩人都沒好好喝酒,此時沒人在一邊看著,黃海一連喝下三杯,祝童也把酒瓶裡的酒喝光了。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揚手將酒杯酒瓶拋進黃浦江。
祝童收起剛才的豪情,放低聲音說:
“黃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和你都會做的更好。可是,那樣有意思嗎?時間的魅力正在於它的殘酷,在它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沒有特權,過去了就不可挽回。你和葉兒之間,即使沒有朵花和我,也有很多問題。我的出現,也許讓你失去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原因不在我,而在你。”
“我不懷疑你對葉兒的感情,李想,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你救過我的命,兩次;也是因為你,我被迫**裸的出現在葉兒面前。你說的對,我做錯了那麼多事,根本配不上葉兒。朵花也不錯,我在北京遇到一個高人,他勸我說,人世間的一切都是因果。一生中常常會遇到類似的境遇,失之東隅,得之桑榆。珍惜擁有的,才是……”
“等等,黃少,你在北京遇到誰了?”祝童感覺不對勁,打斷他的話問。
“無畏大師,北京朝陽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