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島轉兩圈用不了多久,黃海與野村花海沒心思看風景,去小島通往岸上的木橋檢視,葉兒守在井池雪美身邊;只有朵花舉著dv到處亂照一通,桃花島就算玩完。
野村花海忽然停在橋頭,而黃海則在橋邊。
木橋中間端坐一位灰衣僧人,年紀大約五、六十之間,整體看去很有氣勢。僧人額頭高闊眼正鼻直,只是臉色蒼白嘴唇單薄。
他坐在橋中,手執一柄烏木魚竿垂釣。雖然在低眉唸經,祝童卻感到他身上隱約散出傲然的自負。
橋的另一端,是兩位同樣著灰衣的僧人,身強力壯正值壯年,守在一架竹製滑竿旁。
祝童上前幾步到野村花海右側,能聽到灰衣僧低沉悠長的唸經聲,能嗅到淡淡的檀香味。“這位大師,很神奇。”野村花海手指橋下。
祝童看去,也大吃一驚!橋下,正對灰衣僧人端坐的位置上,有一群游魚正頻頻點頭,好象朝拜的樣子,卻無魚咬鉤。
小騙子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神奇的人,竟然能念幾句經文就引得魚兒朝拜。但事實就在眼前,他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就是看不出破綻。
三個女孩子也看到這幅奇景,連連驚呼;井池雪美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但經歷、見識多心態就穩定。第一個跑上去的是朵花,她靠近黃海俯在橋欄上嘖嘖稱奇,舉著dv一通猛拍。
野村花海攔住井池雪美,面露戒備之色。
“為什麼會這樣?”葉兒挽住祝童的臂彎,蹙起眉頭。她是無神論者,對出現在眼前的怪事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祝童也不明白,仔細觀察灰衣僧的舉動與橋上橋下的每一處細節,儘量找尋答案。
人家這一招叫“臨淵慕魚”,但他就是沒看到最基本的一點:魚餌。
說來,“臨淵慕魚”並不算新鮮,江湖上早有比著更離奇的騙術,歷朝歷代都有故作神秘的高僧之流以這一招迷惑百姓。
要耍這一招要有三個必須條件,一是魚餌,多是炒熟的芝麻或油浸過的魚蟲,灑在水邊陰涼處,且最好在陰天,光線太強容易被看破。
二是濃郁的檀香味道,用來掩蓋魚餌的香氣;施術人多是僧人,他們多在身邊燃起檀香。
第三就是幾個好事之徒在一旁敲邊鼓,造成轟動效應,引來更多旁觀者。
現在,檀香味有了,出自灰衣僧身上;他這身衣服肯定用高階檀香薰蒸過。這個場合不需要好事之徒,人家這出戏也不需要太多的觀眾;問題是,祝童不止看不到魚餌,也沒看到橋下魚群有爭食的跡象。
灰衣僧雖然端坐不動,卻好似隱浮在青色光暈中,看去不象真實的存在,人卻實實在在坐在那裡。祝童根本就不敢接近木橋,看到他的瞬間,祝童就感到巨大的壓力,脊椎發冷。
“大師,請移步橋邊方便片刻,容我們過去好嗎?”這句話黃海也不知道說幾遍了,灰衣僧就是不為所動,只低眉唸經。
事實上,他佔據的橋面不到三分之一,單行的話,對行人的影響不大。但是黃海身負重任,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大師,我在執行公務,請讓路。”黃海終於忍不住了,拿去警官證亮明身份。
“阿彌駝佛,原來是警官。貧僧行在此處,念幾句法華經消弭周遭厭氣。天地自然萬物蔥蘢,人最聰明也自私;璀璨星河中,人不過是一粒微塵。自私的微塵與聰明的微塵,對於宇宙來說,只是一粒微塵。”灰衣僧張目,細長的眸子裡閃出柔和溫情的光。
黃海似乎被迷惑,低聲說:“我不太懂,這裡有什麼厭氣?”
“你看水中魚,它們一生都生活在遊動,終此一生,它們也沒時間閉上眼休息一會兒。水中世界危機重重,它們太累了,貧僧請它們來休息片刻。對於魚兒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