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府總算是有些熱鬧了。”傅年感嘆,看著這清冷的院落,再看向那三個背影,感動得快哭了,用力地吸了吸氣,他很驕傲的說:“由此可見,我相當具有識人眼力,一眼就挑中他們當下人。”
“……你完了,把王爺的愛妻和三弟當下人。”蘇尹很沒良心地說著。
傅年神色果真微變。“話不是這麼說的,他們易容,我怎麼會知道……”
嗚,虧三爺還是他打小照顧大的,相見卻不相識,他多痛心啊。
“去跟王爺說吧。”蘇尹笑得得意,朝車子的方向跑去。
哈哈,從此以後,王爺多了個人可以練掌勁了。
“喂——”有沒有這麼狠啊,罪都丟給他一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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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熬兩盅藥?”
夏日炎炎,七夕剛過,熱浪未止,然而,世於將卻蹲在廚房,看著他悶不吭聲的三弟煎藥。
拔都冷眼側看著他。“你也曉得要問了?”看了那麼多日他親手斟藥給璽兒,也知道不對勁了,是吧?
世於將挑起濃眉。“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不滿。”
“怎麼說?”他惡意扯開唇,笑得自滿得意。“因為璽兒終於回到我身邊?”
橫他一眼,他無奈搖頭,好像他是坨塗不上牆的爛泥。“難道你都沒想過,為什麼璽兒事隔一年多才來醫你的眼嗎?”
“她說是生我的氣。”託著下巴,他等著三弟的最後解答。
“那是因為她有天在山上聽見有人提起徵北王醉生夢死的故事,才知道你根本沒有醫眼,才決定下山幫你。”
“……你的意思是說,璽兒根本沒打算來找我?”世於將微斂長睫,看著燒得正旺的爐火。“為什麼?”
“因為這個。”他指了指其中一爐。
“她的傷沒好?”他早猜到她身上必定有傷,否則不會在她身上聞見那麼濃的藥香。
“好了。”拔都掂算著時間,將藥倒出。“你應該知道璽兒長年服用秘藥,才能夠有著尋常女子不會有的蠻力,那秘藥使用久了,對身體而言總是種毒,原本能夠抗衡無事,只是當年你賞賜的那一劍重創了她的氣脈,導致氣血逆行,那份蟄伏在體內的毒開始反噬著她。”
聞言,他神色冷寒。“會如何?”
“會如何?”拔都掀唇哼笑。“會死。”
“會死?”世於將心頭登時一抽,“所以,她原本是打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獨自死去?”
若不是她在山間聽見了有人提起他的眼傷未治,只怕他真的見不到她了?
“也不是無法可施,只是我缺了一味藥引。”
他激動的揪住他。“告訴我,我去找!”
拔都看著他,面有難色。“璽兒是不准我跟你說這件事的,但我發現我下的藥已經愈來愈不能抗衡她體內的毒了。”
“那你肯定知道這味藥引可以在哪找到,對不對?”世於將鬆了口氣。
“知道璽兒為什麼不願意我跟你說?”
“為什麼?”
“因為那味藥引,只有大內宮中才有。”
“我去跟皇上求!”
“……你不介意?”拔都有些意外。
“介意什麼?去跟皇上低頭?只要能夠救回璽兒的命,我有什麼不能給的?不過是去跟皇上低頭,這有什麼難?”世於將總算安心了,這任務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難。“我只怕看不見璽兒,找不到璽兒。”
***
微風拂過院落湖泊,揚起湖上亭內青玉珠簾,響起叮叮噹噹的敲擊聲,讓趴在亭內屏榻上的璽兒勾彎唇角,閃亮眸子直盯著亭下的池水,又丟了塊餑餑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