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蓉緩緩睜眼,喘息著道:“多謝你了。”
宋楠道:“你覺得怎樣?”
劉月蓉無力的道:“頭疼欲裂,渾身一會熱一會冷。”
宋楠咂嘴道:“這是寒症之像,我須得出去替你尋些藥物來,要是尋不到藥物,我要揹著你出山了,不然恐要出大事。”
劉月蓉道:“宋大人莫要管我,我不該挾持你至此,望你莫要見怪;帶著我你也出不去,不如你自行離去吧,我不想拖累你。”
宋楠安慰道:“莫說這樣的話,我豈能讓你在此等死,你喝了熱茶歇息著,我出去找藥草,你躺著莫動。”
劉月蓉眼中含淚喝了熱茶,宋楠將她抱到洞壁邊靠近篝火坐著,叮囑幾句便踏出洞口;外邊風雪瀰漫,天地間一片亮光刺眼,卻看不清幾十步之外的景象,宋楠一路穿過林間下到山谷之中,他記得來之時哪裡有條溪流還沒凍結,兩旁的石頭縫隙中似乎還隱隱有些綠色,也許能找到草藥什麼的。
可宋楠其實對藥草一竅不通,他也不知道寒症該用什麼藥草,便是有一大堆藥草擺在他面前,如何取捨他也完全不知。更何況下到山谷小溪旁邊後,宋楠徹底傻眼了,小溪已經消失不見,連同它旁邊的亂石灘也盡數覆蓋上了厚厚的積雪,莫說是藥草,連個草尖子也見不到了。
宋楠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喘息,抱著頭想了又想,當真是屋漏偏鋒連陰雨,深山之中得了重病,便等於是不治之症,這年頭可不是後世,大家打小都打上幾十針的疫苗,這年頭別說是什麼甲肝乙肝,就是一個小小的流感都能置人於死地。而劉月蓉所得的寒症,在後世其實便是感冒的一種。
宋楠急速的思考著對策,劉月蓉雖是賊首之妹,但自己也不能罔顧她的生死,更何況她對自己其實並無什麼出格之處,那夜在易州劉月蓉在自己睡著的時候便沒有對自己下手,雖然她不一定能殺了自己,起碼說明劉月蓉和其兩個兄長不是一類人。
這次的劫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救了自己,攻破山谷之際,劉月蓉趕在劉六之前將自己劫走,雖不知其用意是什麼,但起碼自己沒有落到劉六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救是肯定要救的,但宋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若是有那麼幾片康泰克或者是什麼感冒通那便好辦了,只可惜什麼都沒有。忽然間,宋楠想起了在京城時,有一次李小妹受涼得了寒症,李嬸熬了一大碗濃濃的薑湯給她灌下去的事情來,薑湯辛辣火熱,正是驅寒毒的良藥,此地雖然找不到老薑片,但如果能尋到什麼大辛大熱之物,興許可以替代。
宋楠爬起身來,折了根樹枝往山坡上跑,他記得聽人說過,深山之職盛產野參,人參可是不怕寒冬的,有的人參可以生長几十年幾百年,越是年歲長,便越是金貴大補,慢說是寒症,便是其他頑疾也可用人參醫治。
宋楠在山坡上用樹棍翻找,希望能找到所謂的野山參,折騰了一兩個時辰,卻是什麼也沒見到,雪地下不是碎石岩石,便是枯草亂根,根本見不到什麼野山參。
宋楠全身疲憊,無力再尋找下去,加上出來的時間太久,不知道劉月蓉不知道怎麼樣了,於是坐在岩石上歇息了一會便打算下坡回巖洞,正在此時,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擦擦擦’的聲響。宋楠嚇了一跳,眯眼看去,只見前方岩石下邊露出兩隻尖角來,不一會一隻長著長長的犄角的山羊露出身形來,全身烏黑透亮,長著長長的光滑的毛髮,此刻用蹄子刨著積雪,正啃食雪地下的枯葉黃草。
宋楠大氣都不敢出,生恐驚嚇了這黑羊,自己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又坐在這裡休息不動,也許正因如此,大黑羊才沒發現自己,否則這等謹慎敏感的動物怕是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宋楠壓抑著心頭的激動等待時機。
宋楠知道,野山羊的羊肉大熱大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