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眼光如水,冷冷地道:“你倒是說說,你捕來了什麼風什麼影兒?”
宜人忙湊到黛玉身邊,道:“格格,我可是聽說了,那年遐齡年大人倒是有個千金,名喚年玉慧,最是生得好齊整模樣,且也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性格又是溫柔似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踩破了門檻子。偏生這年玉慧倒也是個眼高於頂的,有一回四爺陪著萬歲爺去了年家一遭兒,不知道怎麼著,竟叫那年玉慧瞧見了四爺。”
黛玉聽到這裡,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必定是四哥這個禍水,又招惹人家了!”
滿肚子的酸意,口氣也登時酸澀了起來,小臉更是醋意濃濃。
聽黛玉說胤禛是禍水,宜人和可人媚人都忍不住抿嘴一笑,後面的丫頭也都極力掩口,唯恐笑意從指尖流露出來。
宜人長嘆道:“四爺倒是極冷淡的,從來不曾多看過誰一眼,偏生這年玉慧也是個極執拗的,又聽說四爺至今尚未大婚,便一心一意要嫁給四爺,願意紆尊降貴做四爺的側福晉,其父年遐齡便跟萬歲爺上書,請求萬歲爺指婚了。”
黛玉臉色愈加不喜,淡淡地道:“說罷,年家又有什麼條件給皇上的?”
宜人擊掌笑道:“到底是格格,一說便到了點子上。”
說著便道:“那年家如今也是在朝中崛起,年家二公子年羹堯,便是四爺門下的,比四爺小了兩歲,如今也是個大將軍了,兵權極重,倒是不下那拉氏家族的風雲大人。因此,若是四爺答允娶了年玉慧,年家便是四爺的心腹。”
說得黛玉不禁露齒一笑,冷道:“倒也都是拿著這些朝野中的勢力來說,一個個,不過都是一廂情願罷了。”
宜人笑道:“誰叫四爺如今竟是個香餑餑的?別說八貝勒他們忌諱,就是外頭,誰不知道咱們家有福宇漢白玉碑?誰不知道咱們家有格格這個沒有父母的嫡福晉?雖說外面知道格格命格的人極少,可是以年家的兵權勢力,且跟賈家也有些交道,未必就是沒有個風聲什麼的。”
後面的話宜人便嚥了下去,她雖不說,黛玉卻也明白。
倘若黛玉是鳳凰命,不用說了,胤禛自然是帝王命,哪怕是一個侍妾格格,將來胤禛若是登基為帝,那侍妾也是一宮之妃嬪了,更何況如今還有兩個側福晉的位子,側福晉將來自然是貴妃之流,年家和那拉氏家族,只怕都惦記著這個!
黛玉哼了一聲,道:“也不想想,四哥有我林黛玉,才不會要別人!”
倘若四哥膽敢答應了的話,哼,就別怪她不要四哥了!
強求的愛,是苦累,她才不要!
雖然如此,可是一顆心兒還是亂了,不斷盤算著胤禛到底是應還是不應。
好容易過了時辰,便聽宜人在外面笑語道:“格格,四爺從宮裡回來了。”
黛玉聽了,卻是一動不動,應也不應,兀自坐在窗子下生悶氣。
胤禛掀了簾子進來,不覺眉頭一皺,走到黛玉身邊,道:“開著窗子,怎麼不多披件衣裳?”
黛玉瞅了他一眼,臭著一張臉道:“四哥又要有美女入府了,怎麼會惦記著玉兒!”
胤禛微微一怔,不解黛玉所說為何,宜人在窗外笑不可抑,半日才捂著肚子道:“四爺,咱們家醋罈子裡醋溢位來了!”
胤禛不禁十分好笑,取過一件披風給黛玉披上,才問道:“四哥走前你還是好好的,怎麼卻吃什麼醋?”
黛玉瞥眼看著他,道:“誰吃醋了?你愛有多少美女,那是你的事兒,我才不吃醋。”
心中隱約有些明白了,胤禛颳了刮她的鼻頭,道:“還說沒吃醋,瞧著一張花臉,都酸死人了。”
黛玉將俏鼻揚得高高的,滿是不悅地道:“宮裡有美女陪著你,你還知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