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
他覺得不對,立刻閃開,沒想到那條光線平移到對面牆壁之後,牆壁直接被削成兩半。
看來即便是找到了這裡,聖音也有一百種阻止玩家獲勝的辦法。
確認沒有類似的光線再出現,安無咎隻身闖進這座玻璃房,時間只剩下四分鐘。
這裡的所有牆壁都是玻璃鑄成的,房間中還有許許多多玻璃鏡,交錯格擋,像個鏡子迷宮,安無咎率先隻身進入其中,裡面光怪陸離,倒映出許多的他。
每一個安無咎都是滿臉警惕,像是彼此的仇敵。
彎彎繞繞,他在鏡面堆砌的迷宮中尋找大祭司的身影。就在安無咎聽到一聲異動,準備循聲查詢時,他感到身後一涼。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披著紅色斗篷的傢伙,他的手中握著一把與安無咎相同的黑曜石匕首,刀刃已經壓到安無咎喉嚨,一條血線從他側頸的花中湧出。
但安無咎的反應力快得驚人,他握著刀的手反手向後一刺,轉過身來,手刀劈在對方右手手腕,劇烈的疼痛和衝擊力使得對方將手鬆開,黑曜石尖刀掉落下來。安無咎伸手,接住他的刀,同時一腳狠狠將偷襲失敗的大祭司踹開。
對方猛地倒下,重重地倒在身後的鏡面上。
他的臉被斗篷寬大的帽子掩蓋著,暗影覆面,但周身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微光。
這就是大祭司嗎?
安無咎不能發出聲音,在心中獨自想。
對方卻好像能聽見他的心聲似的,對著他笑了笑,“是。”
他的頭頂只剩下三分鐘。
安無咎聽到了吳悠他們的聲音,隔得不遠,他一步步朝著大祭司走去,手握雙刀。
他左手的刀抵在對方喉管,右手則抬起,準備朝對方心口刺去。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對方彷彿在嘲笑,但安無咎沒有多想,還是將刀刺入他的胸口。
唯一令他覺得古怪的地方在於,這個大祭司似乎並沒有要阻擋他行動的意思。
但來不及思考太多,無法說話,也不想說什麼,只痛快將刀插進他的心臟。
吳悠他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瘋狂的一幕。
血濺到安無咎的臉上,他像個無情又寡言的殺手,也像是前來弒神的異教徒。
“無咎哥?這是……”
安無咎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伸手打算揭開他的帽子。
斗篷下的大祭司,也不過和他一樣,長著一張平凡的臉。
吳悠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殺大祭司啊?”
安無咎無法告訴他理由。
一直以來,他的心中都對這場遊戲抱有一絲不解。以聖壇設定遊戲的水平,水中城出現血月危機,而大祭司卻在這個時候將所有的職權下放給十二個普通祭司,自己隱匿行蹤。
那聖壇又有什麼必要設定這樣一個大祭司的角色,直接將玩家作為十二個祭司,加入遊戲之中,不是也一樣?
按照遊戲的劇情,水中城的血月出現是因為出現了狼化的異教徒,大祭司明知這些,卻不出面。
這間接導致了十二祭司的自相殘殺。
這個遊戲存在一個隱藏的始作俑者。
他明明是水中城最受愛戴的人,但卻這樣做,只可能有一個理由,就是他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大祭司,他只想眼睜睜看著祭司們自相殘殺,看他們失敗,就算是殺光了所有的異教徒,也是輸。
聖壇已經給了很多的暗示,最大的暗示就是那個被阻擋的神像,一個真正信奉神明的人是絕不會將神用石牆擋住的。
除非他根本就並非誠心。
大祭司才是那個最大的異教徒。
“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