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沈惕想到楊策之前的話,對安無咎說:“楊策說人類革新計劃是用來對抗某種非自然力量的,而且參與過人類革新計劃的研究者一個一個都死了,你覺得這其中有沒有我的原因?”
他說得不算直接,但安無咎聽得懂。
“我爸的死應該跟你無關。”安無咎說,“我記得很清楚,他死的時候整個眼珠都變成了藍色,像玻璃珠一樣。我媽媽也警告過我,不許看藍色的東西。”
他看向沈惕,“你發現了嗎,每一次進入聖壇,周圍的環境都是由藍色光點形成的,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還不太明顯,最明顯的是昨天。”
沈惕問:“你說的是黃昏獻祭的藍色火焰。”
安無咎點了點頭,“那個藍色的火焰讓我想到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聲音。”
“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沈惕嘴角微微勾起,“那隻該死的兔子。”
“沒錯。”他們一步步朝著神殿走去,安無咎心底發寒,“我現在最害怕的是,那個讓我父親的精神徹底崩潰的東西,就藏在聖壇的背後,或者說……”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他無處不在,可能是聖壇裡的一花一木,也可能是某個觀察我們的npc,甚至是某個玩家。”
安無咎告訴沈惕,在收容中心那個關卡時那隻兔子曾說過的話,“他說在我們之前,只有一個玩家曾經破解了那個博弈遊戲。”
沈惕也聽到過這一句,“你覺得那個玩家可能是就是兔子本人。”
“只是我的猜想。”安無咎繼續向前,雙足因深陷雪地而僵硬,“那隻兔子總是一副全知全覺的視角,而且他說過,像我這樣的人,我的極端情緒是他最像看到的。他曾經想把我逼瘋,但沒有得逞。”
“我想……兔子和那個通關的玩家或許都是他的分身之一。”
這是最可怕的。如若他們的敵人是人,是陣營,甚至是資料,都沒有這樣不可控和不可知,但現在安無咎甚至不能知曉殺死父親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什麼。
他的存在和沈惕的存在一樣,是令人恐懼的未知。
“你曾經說過你是被同類所懲罰,不斷地重複著某種痛苦,可那時候的你真的能感受到痛苦嗎?”安無咎覺得不可思議,還是說那時候的他就已經被剝離出來,變成了人類的軀殼。
那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神,會不會就是沈惕的同類?在他對精神的強大幹擾下,安無咎倖存下來,並且記住了一些隻字片語,只是召喚的方式或內容出現了偏差,所以陰差陽錯地將沈惕拽入這個世界。
安無咎還想說什麼,忽然間聽到吳悠的聲音。
“無咎哥!”
他神色慌張,很是焦急地朝他們跑來,把南杉都甩在後頭。
“怎麼了?”安無咎握住他的手臂,“發生什麼事了。”
“諾亞不見了。”吳悠喘著氣告訴他,“我們找遍了整座城都沒有看到她。”
南杉也走了過來,對安無咎說出來龍去脈,“半小時之前諾亞是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時候她提出要出城看看,我想了想,決定先找城民要一些食物和水以防萬一,但我們拿到食物離開城民的家之後就發現諾亞不見了,我們已經找了很久,挨家挨戶地找,都沒有訊息。”
“應該不會憑空消失的。”安無咎想了想,“她說要出城,你們去城門看過嗎?”
“找過了,沒有看到她。”吳悠說。
安無咎覺得不太對,他想到之前自己在山頂上觀察水中城的格局,這座城市背靠山谷和神殿,建立在一片平原之中,城牆和護城河圈出一個方形的偌大土地。
沈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要不去後面找找吧。”
吳悠覺得他不靠譜,“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