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陰陽怪氣低低道:“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自己回來之前,羅布一直都只想道謝完即離去,見到自己後,卻有了截然不同的選擇,必定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麼。
想起羅布身上那與馬可仕相似的氣味,維拉皺起了眉。
終於,她找了一天,鼓起勇氣,站到了羅布面前。
“羅布,我有些話想問你。”
青年卻像早料到她會來問話般,對她淺淺一笑,隨即頷首恭謹回答:“只要是在下能說的,必定據實以各。”
聽到這話,維拉卻疑惑皺起了眉。
這代表羅布知道的比能說的更多。
兩人找了間小會議室,讓其他護衛都到外頭,關緊了隔音門。
羅布替維拉拉開了椅子,自己開始沏茶擺餐具,一直到他夾完甜點到維拉盤子裡,才終於在她對面坐下,開始了兩人這幾月來的第一次嚴肅對談。
“你為什麼會在那沼澤裡昏迷?”維拉發問了。
“我被昆諾夢師的夢守追趕,不幸沒能逃掉,就昏迷了。”
“那剛好,我一直很想知道被精神攻擊後昏厥後的世界是如何?一片漆黑嗎?”
羅布笑了,搖頭:“不是,而是會一直做夢。”
青年淺笑吟吟,卻非狄倫那種皮笑肉不笑的敷衍,沒有骨子裡的漠然,倒有種純然的熱切,像是什麼金毛大狗,恨不得能博你開心。
維拉撐著臉,凝神聽著這颯颯青年解說。
羅布說,昏迷之後,時間在夢中失去了意義,死者在那重新現身,真真假假,甚至連自己是在夢裡都不知道,沒有夢師整理夢境,絕對再也醒不過來。
其實跟自己猜想的、為羅布整理夢境時所見的,都相差不遠。垂眸想了想,維拉喝了口桌上花茶,才看向羅布。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知道那是什麼嗎?”
聽到這問題,羅布眼中離奇迸發出明媚光彩,就像當日見到維拉一樣。
“我也能聞到你身上有獨特的香氣,而且非常濃郁,”羅布閉上眼,陶醉般說道:“就算在十步遠外,都能清楚聞到。”
“那可以請你不要聞我嗎?”強忍惡寒,維拉痛苦追問:“我也曾在一個夢師朋友身上聞過類似香味,卻比你濃上百倍,其他夢師或鬥師身上卻沒有,那到底是什麼?”
羅布笑意依舊,十指交握髮色似火,眼前花茶與甜點一點都沒動,神態恬和,淺笑吟吟看她,卻不再說話,像個想讓後輩自己找答案的長輩。
而維拉這輩子最恨這種故弄玄虛的長輩。
她惱火拍桌:“你到底說不說!”
“不能說,”羅布緩慢搖頭:“但你不用急,你就快要能知道答案了。”
“那現在告訴我也沒有差別吧?”
卻像夢魔消失前曾跟維拉說得,羅布再度搖了頭,指著自己腦袋。
“自己去找到答案是最好的,現在告訴你會讓你陷入混亂,倒是害了你,”說著,羅布雙掌包覆住了維拉的手,真誠道:“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在你左右,你不用擔心。”
可是我不希望你在我左右啊泥馬!
呆呆看著羅布那信誓旦旦、完全狂熱分子模樣,維拉傻眼,垂下頭來,不動聲色緩緩抽回自己遇難的手。
“羅布,你是不是有在信什麼教?”她認真問道。
“沒有,我不信教。”
沒信邪教?但維拉還是頗不認同埃迪那些虔誠傻子,關於天使的盲目說法,於是再問:“那你跟天使、神的使者什麼的,到底有沒有關係?”
羅布被這問題逗笑了,青年搖頭,淺笑吟吟看著她。
“這世界上已經沒有神了,維拉。”他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