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婕問丈夫道:“怎麼辦?劉正傑為什麼要害你?” 張俊冷著臉,似乎能刮下冰稜子來。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打鐵還要自身硬!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我們沒有疤,誰又能揭出疤來?叫你不要貪財,你偏不聽!” “張俊,你先別罵我了!你還是想辦法解決好這件事吧!劉正傑怎麼這麼恐怖?暗箭傷人啊!還好這封舉報信到了你手裡,要是落到別人手裡,那可完蛋了!” “你不會這麼天真吧?舉報信怎麼可能只有這一封?說不定另外的舉報信,早就到了紀委、反貪局,也到了信訪辦!” “啊?”劉玉婕慌了神,帶著哭腔說道,“張俊,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我、我把錢退給他們!我不買房了!” 看著妻子流下眼淚,張俊也不想再責怪她。 事情已經發生,只能想辦法解決麻煩。 “這件事情,你跟玉達說一聲,以後提防劉正傑!那小子完全變了個人,也不知道在幫誰做事,最近一直在陷害我!” “小人!可恥!以後見著他,我非罵他不可!”劉玉婕恨得牙癢癢。 第二天上班後,張俊把舉報自己的那封信,夾雜在一堆急件中,呈遞給了馬紅旗。 別人給他設了一個局。 他已經在局中。 別人明明知道他是馬紅旗的秘書,卻還是給馬紅旗寫了舉報信。 萬一紀委、反貪局、信訪辦等地方都收到了這封信,唯獨馬紅旗沒有收到,聰明人只要一想,就知道是被張俊截胡了。 馬紅旗從別人嘴裡聽到張俊受賄的事情,那會對張俊產生什麼樣的想法? 所以張俊採取了一種自首的態度。 他乾脆把舉報信送給馬紅旗過目。 中午臨近下班時,馬紅旗把張俊喊了進來。 “老闆好!”張俊臉色平靜的喊了一聲。 “這是怎麼回事?”馬紅旗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上面擺著那封舉報信。 “老闆,這是我在信件裡面發現的。” “你看過了?” “看過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呈送給我?” “我不能包庇自己。”張俊沉著的說道。 “這上面所寫的事情,屬實嗎?”馬紅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張俊回答道:“老闆,既屬實,但又不實。” “哦?怎麼說?” “關於我的升職宴收受紅包一事,我並不知情。那個週末,我一整天都在迎賓館裡,陪老闆下圍棋。那天你還帶我去了一趟韓玉賢老先生家。升職宴是我老婆辦的,只請了她單位的同事,就是平時有人情往來的那些人。這事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讓她把紅包退了,她說這是人情來往,我們以前吃別人的酒席,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紅包,好不容易才收回來一點,為什麼要退?” “哦!我記得那天的事,你的確陪了我一天。”馬紅旗點了點頭。 張俊又說道:“至於劉玉達,他是我小舅子,也就是我老婆的親弟弟。我們現在住的是九十年代的集資房,房子小,又老舊不堪,隔音差,我老婆早就想搬出去住,所以她想買電梯房。我倆這些年存了些錢,但離首付加裝修還差一點,於是找劉玉達借了一筆錢。說好了不算利息,等我們以後有錢了再還,大家都是親戚,也就好說話。不過我還是寫了借條,借條就在劉玉達手裡,老闆要是不相信,可以喊他過來對質。” 馬紅旗微微一笑:“這個就不必了,不管是人情往來,還是借錢買房,這都是你的私事。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秘書,就不能和別人有任何金錢上的來往,那不符合人情世故嘛!” 張俊道:“我不知道這是誰寫的舉報信,無中生有,歪曲事實。而且這個人很熟悉我的工作和生活,知道我老婆請客的事,也知道我們要買房子的事。不知道他懷著什麼樣的目的?” 馬紅旗眼裡閃過一抹精光,說道:“他們搞死了高海,還想陷害你!這幫人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把我趕回京城!他們找不到我的把柄,就不斷對我的身邊人下手。小張,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這種舉報信,我是不會相信的。” 張俊手心裡捏了一把的冷汗! 直到此刻,他才放下心來。 馬紅旗將那封舉報信丟進碎紙機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