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潸然淚下，她確實不想也不敢揭開自己的疤痕，血肉模糊，任人評價，肆意撒鹽。她這人狠毒、睚眥必報，可也慫，害怕唾手可得的平靜安逸生活煙消雲散。

沈暄扎進他的懷裡，哽咽著說：「我就是個懦夫。」

周冶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發現她骨頭有些硌人，她又消瘦了很多。他鼻尖一酸，緊緊摟著她，「你已經很勇敢了，每個人都有軟肋，逃避不是錯，只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而已。」

周冶輕輕地吻她的淚痕，「你不敢做的事，我幫你解決。」

「可秦月……」

「她是直接受害人，她比你想像中還要恨孫強、還要堅強勇敢，所以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很快就答應了。」

沈暄想起前兩天她在微信上問秦月怎麼休學了，秦月說狀態不太好，先回家休整一陣子。她告訴秦月有需要就聯絡她，可秦月卻無厘頭地說了句，我真的很羨慕你。

她羨慕沈暄有人給她遮風擋雨，而她是孤注一擲的逆旅人，只能自己給自己撐傘。

沈暄哭得頭部缺氧，太陽穴一陣一陣的疼。她揉揉太陽穴，面部滿是痛苦的表情。

「我給你揉揉。」周冶拂開她的手，幫她按摩太陽穴。

沈暄嘆口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周冶，我想抽根煙。」

抽菸這事她沒怎麼做過，最刻骨銘心的一次還是和他嘴對嘴點火，那次給她嗆得夠嗆。

周冶條件反射地去摸兜裡，後知後覺地說：「我已經戒了。」

沈暄抬眸，睫毛上還掛著淚花，晶瑩剔透。她舔舔唇，想到確實有一陣子見他沒抽菸了。

「怎麼戒了？」

「我怕某人被我連累，吸二手菸得肺癌。」

他拿她的話調侃，倒是把她逗笑了。

「沈暄，你信我，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這事很快就會結束的。」周冶抹抹她的眼淚寬慰她。

「孫強能被……」

「會的。」他堅定地告訴她，「壞人就要受到懲罰。」

「那我呢？」沈暄囁嚅著開口。她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她很清楚。

「你呢，就是有點小壞，你的壞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不算大壞，又沒違法亂紀，受什麼懲罰啊。」

沈暄垂眸抿唇，他總是有本事哄她開心。

「別哭了，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周冶輕輕吻她的額頭。

事情大概過了小半個月，孫強因涉嫌強|奸未成年被依法刑事拘留。

在整個事情中，秦月起的是導火索的作用，她和周冶都心知肚明，她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沒辦法報警。而她的作用就是用輿論起到呼籲的作用，讓那些曾經受過孫強欺負的女孩子都站出來。

事情揭過，秦月立刻拿著周冶給她的那筆錢出了國。臨走之前，她特意在微信上告訴沈暄自己要走了。

沈暄說自己送她去機場，倒是被秦月婉拒了。

秦月：【沈暄姐，真的謝謝你。】

她道完謝就直接把沈暄拉黑了，她選擇隔斷自己這二十年的聯絡。往後她飛越大洋彼岸，只會擁有更好的生活。

沈暄看著手機上刺眼的嘆號，心裡莫名的空落落的。

其實她也不知，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是否會和秦月說出自己的往事，她是否回和大家站在統一戰線。

周冶說：「拉黑也好，她也想斷的乾淨點，對她也好。」

沈暄點頭，糾纏她很多年的夢魘突然間被連根拔起，而她沒費吹灰之力，還有些茫然。

「對了，葉晶晶帶你去試伴娘服了？」葉晶晶旁敲側擊問過周冶。

沈暄搖頭，「她提過這件事，可因為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