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武士,永遠都是貼身護主,永遠都不會離開主人十米開外。
房內金碧輝煌,到處是裝飾著黃金和碧玉。
趙鈞不禁又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月茲國公主怎麼這麼喜好金玉這種東西。
當然,還是以喜慶的大紅為主調。大紅喜慶的寬大床榻上,穩穩當當坐著新娘,全身大紅的吉服,上面用金線繡滿了古怪的花鳥,又有各種碧玉小佩飾點綴其間。大紅的蓋頭將面目遮掩,全身上下被遮得嚴嚴實實,暴露在外的只有一雙手,倒也生得白皙秀美,只是十指上戴滿了造型各異的金玉指環,竟也不嫌沉重,十指交叉,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
整個人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雕像,竟是紋絲不動。
趙鈞看著她那十指上的十個金碧輝煌的指環,吉服上佈滿的金線,以及處處可見的碧玉小佩飾,不禁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越發覺得這女子周身透著金銀財寶的俗氣,品味如此惡俗,不曉得長相又是何等俗豔。
也沒說什麼,過了這一夜就好。當下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吹燈,不脫衣,直接撲到床榻上,就要睡去。
床上特意鋪了一幅最最上等的白綾,被趙鈞順便扔到床腳,踢在足下。
睜眼看新娘背影,居然還是安安穩穩坐在床沿,紋絲不動。
趙鈞不禁心下暗笑,心想這俗豔公主大概是等著男人來給她脫衣……做夢去吧。
合了眼,躺了半晌,對方竟然還是沒有動靜,不知不覺中,竟真的沉沉睡去。
夜已深,將軍府歸於沉寂。銅漏流水數升,不知不覺中,大半個時辰都過去了。
這個時候,趙鈞是真的進入了夢鄉。
坐在那裡雕像一般的新娘終於有了動作,她從袖中慢慢摸出一把匕首,冷不丁轉身,向身邊人刺下!
趙鈞雖說已入睡,但在對方衣袖一動摸匕首的一剎那就已經醒來。格麗公主紅綢仍然蓋頭,卻仍然以驚人的速度刺向趙鈞的心窩。
趙鈞大驚,匕首剛剛迫至就已感受到那撲面的寒氣,曉得是件削鐵如泥的寶物,在這榻上躲無處躲,絲毫不敢大意,猛地舉起那頭下玉枕堪堪地擋下這一刀。
哧一聲輕響,原本堅硬的玉枕竟然被小小的匕首一劈兩截。
格麗一擊未中,復又刺來,趙鈞不敢以一雙肉掌來硬接這把能將玉枕一砍兩斷的匕首,滾下床,在地上站穩了,堪堪避開。
格麗公主紅蓋頭未取下,仍然是聽聲辯物,舉著匕首,又刺了過來。
這下趙鈞沒有一躲再躲了,一伸手,將對方手腕抓緊,稍一用力,格麗啊一聲大叫,手一鬆,匕首落下,竟然無聲無息地插入地板中。
趙鈞看著腳下如此鋒利的匕首,臉微微變色,心知若不是自己多年養成的睡眠中警覺,再晚一會兒,在這個小小的匕首下只怕非死即傷。
想到這裡又驚又怒,當下罵道:“你瘋了?!”
對面女子猛地揭開蓋頭,張口回罵:“你才瘋了!”
趙鈞不禁一呆,眼前少女,竟是個五官極其美豔的絕色美人,只是眉宇間尚帶稚氣,紅唇微撅,碧綠的眼睛飽含著嗔怒,銀牙緊咬,那副樣子簡直恨不得撲過來咬死自己。
跟自己想象的還真的很不一樣,豔是夠豔,卻一點兒也不俗。五官立體,身材高大豐滿,自有一種異域風情的絕美。
換成別人男人,面對如此絕美的異域佳人,只怕當場魂兒都要飛上了天。
趙鈞不是別的男人,從來都對女人不感興趣,方才的發呆,只不過是驚訝對方的毫不俗豔……
很快回過神來,不由得怒道:“剛才若不是我夠警覺,只怕非得死在你這個小丫頭手裡。做事不知輕重,還沒見面就要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