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也有可能是後天飲食因素,不過我見夫人富足,想必您的義女家境也不差,那便不是飲食的原因了。”
“什麼飲食可導致如此情況?”
羅浥塵挑起眉,見薛姨問得認真,不禁耐心解釋:“若是窮苦人家,常年吃不飽,很容易經水不足。若是衣食無憂,那便可能長期食素,臟腑失養,亦能導致經水不至。”
羅浥塵說完,便見薛姨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不由再道:“不過,這些都是我推測的病因,具體如何,還要看您那位義女自身的情況。”
薛姨復笑道:“羅娘子果然醫術精湛,不知可有方法治療?”
“聽您的描述,那位女子想必憂思甚重,血氣不通,如此,我便開一些活血行氣的方子,姑且一試。”
“那便多謝羅娘子了。”薛姨笑意更濃。
羅浥塵取過紙筆,低頭寫了起來,薛姨垂眸看她一陣,目光幽幽,也不知想著什麼。
待放下筆,羅浥塵將方子遞了過去:“這副藥早晚一次,一月為期,如果葵水還未至,到時我便再行調整。”
薛姨收了方子,“那便以一月為期,如若不行,到時再來叨擾。”說完便將一包銀錢放到桌上。
“這是給羅娘子的診金。”
入手沉甸甸的,這位薛姨給得未免也太多了,羅浥塵微微蹙眉。
薛姨看了一眼,笑起來:“這次麻煩羅娘子了,還望一定要收下。”
對方如此堅持,羅浥塵只好道:“您太客氣了。”
薛姨見她收下了銀錢,又道:“我這義女心思重,還望羅娘子對外只說是我身體不適,萬不要將實情說出來。”
如此奇怪的看診,對方不露面不說,還要保證不對外透露……
不過羅浥塵行醫多年,對於大家族之中的陰私腌臢也聽說了一些,她不是一位長舌之人,也無意打聽,因此,便對薛姨道:“你請放心,不透漏病患的私隱是我行醫的原則。”
薛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叫了人進門送客。
出府仍是沿著原路,不過,這次送她的不是周大娘,而是方才薛姨身邊的一位侍女。
侍女腳步很急,羅浥塵跟著有些費力,不過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側門處。
羅浥塵剛想告辭離開,卻見側門外抬進來了一方轎子。
轎子通體漆黑,也不知用什麼材質做成的,看上去錚然有光。
羅浥塵往旁邊避了避。
這時,一道穿堂風忽過,吹起轎簾一角,羅浥塵一抬頭,就與一雙眼眸相對。
轎中坐了兩個人。一位年輕的女子和一位中年婦人。
然而,風很快歇了勢頭,簾子失了依憑,便像失了筋骨,跌垂下來,隔絕了外界探尋的目光。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羅浥塵腳步不停,出了宅子,她身後那轎子也向深宅之中愈行愈遠。
但是,便是那一眼,深深地刻進了她腦海中。
究竟有多絕望、愁苦,才會有那樣的眼神。
羅浥塵慢慢回想,卻陡然一驚。
那眼神……那是求救的眼神!
那轎中的女子分明是被坐在她一旁的婦人按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