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說完,他長劍一抖又撲了上去。
他的力氣已經恢復了。
用雙手掣著“雙頭蛇”長槍挑開這長劍的一擊。本不是太吃力的;
但妹華華覺得。武九傑的這一擊十分沉重。
“你的膽還沒有破──”
就在妹華華喝出這一句間,武九傑又連刺三劍,都是實力沉重的攻招。妹華華連連挑開。
“我會叫你變成另外一個人,用另一種口氣和我說話的。”
妹華華說完這一句,槍式已變。
她挑開武九傑最後扎來的一劍之後,橫槍一攔成了扎槍:
槍尖的血光一閃,已撞向武九傑的心口;武九傑回劍一格,連忙旋身想要再出攻招,但,妹華華沒有留給他時間,另一頭的槍尖一甩又已指向他的鼻尖,而且黃纓上所帶著的血,立即化成一排血珠摔向他的面頰,象一顆顆打來的暗青子,扎得他生疼生疼得,一股血腥味兒立即衝進他的鼻端:
武九傑只能移劍再格。
然而槍頭靈活得象噴毒吐舌的眼鏡蛇頭。根本就沒有讓他刺到,就退回身去;
接著的是蛇頭指向眉心。
蛇頭指向中咽喉;
蛇頭指向左目;
蛇頭指向右頰;
蛇頭指向人中;
蛇頭指向印堂;
蛇頭、蛇頭、蛇頭……
不停攻擊的蛇頭:
只在他門面上下左右電閃般不時攻擊的蛇頭。
不管武九傑如何地左右閃躲,上下揮格:他根本就閃不開蛇頭的威脅;
他的劍連一下也格不到那飛快進攻的蛇頭!
劍士,把劍練到和自己生命一樣的劍士,這時拿在手中的劍猶如一根木棍。
不,連一根撥火的木棍都不如。
武九傑能不膽寒?
不,他該膽裂,膽碎!
到這時,他才意識到。
毒神現在才是來對付我的。
而且,只是稍稍地留一點神來對付我。
他再度力竭。
他的周身鋼澆鐵鑄般,盤盤然虯結的一塊肌肉全都鬆軟了下來。
他只能停下手來了。
幾乎同時,蛇頭槍沒有再向他進攻了。
當他驀然覺著雙臂雙腿,處處都發出裂膚碎骨似的疼痛。
只低頭一眼,他真是魂膽逍遙了!
他剛才只覺著蛇頭般的槍尖在眼前晃動,根本就沒有見著蛇槍攻擊過的其他部位,可展現在他眼前的,他的大臂小臂間,大腿小腿間,最少有十幾二十處的槍口傷口。
淺的裂膚;
深的已挑斷了他的肌肉束:更深的更深的,槍尖已擊碎了他的骨頭,他四肢到處都在流血;
掛著碎骨、斷筋、肉渣的流血!
他和這樣的對手,有什麼好打?
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他當然還能柱劍而立,但背已經佝委了,腰已經歪塌了。
“不要緊,你只是傷了些皮肉,最多傷了些不十分重要的骨頭,你該不會忘記我的綽號吧?”
毒神!
“可是我還沒有用毒。”
“你──為什麼不殺我?”
“因為想問你一句話。”
“你問吧──我說。”
“你叫什麼名字?”
“武九傑。”
“不,我要問的是你進入巫袁世家千幫之前的名字。”
“無可奉告。”
“你還是不原意說?”
“不!無可奉告──我是說我不知道。”
“忘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