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杯湊到唇邊。才想起這水已經被苟參喝了一半了,自己拿的是苟參用過的,神情更是尷尬。
苟參看著劉敏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一樣的臉蛋,在夕陽下耀眼的不可方物,真想過去咬幾口,只是故作恍然,像是沒有覺察劉敏的窘迫一樣,依舊的低頭回答說:“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公主千金之軀,苟參一介庶民,天子將苟參貶謫在家,幾個月沒有赦免,苟參也不能不閉門思過,那樣,倒是顯得苟參放浪形骸,不知道規程了。”
劉敏聽到苟參這樣說,倒是不知怎麼怪罪他,看著手裡的杯子說:“人說好的瓷器要光如鏡、薄如紙、溫如玉、聲如罄。你這個卻黃不黃、白不白、也不美觀,更不大方。和你一樣的笨拙!”
“是,苟參就是笨拙的人,用的就是劣等物品,招待不周,請公主恕罪。”
苟參總是這樣順著劉敏的話說,劉敏更是惱怒,但是卻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劉敏聽苟參說著就站了起來,往池塘邊走了幾步,懵然回頭上下的看著苟參,皺眉說:“君子無故玉不離其身,你怎麼連一塊玉都沒有?”
苟參不知劉敏到底想說什麼,只有回答說:“君子者,人才也,苟參,只是一介小民……”
“住嘴!”
劉敏忽然的就惱了:“你怎麼總是妄自菲薄!小民,小民?所以你這小民就要去做烏孫國公主的夫婿了?那樣你就一躍龍門,飛黃騰達了?”
“那本公主遮遮掩掩做賊一樣來你這個庶民家裡,是自丟身份?”
“本宮不是公主?那個烏孫的女人才是公主?一個蠻夷女子將就那麼吸引你?”
劉敏終於袒露了自己的心意,苟參眼睛閉了一下,然後又睜開,心說老子要不是怕你老子要對老子我不利,老子何苦做縮頭烏龜!
劉敏話已出口,覺得自己憋了很久的那口氣終於發了出來,胸口都覺得順暢了許多,一腳就將池塘邊的小石塊踢到了水裡,登時“咕咚”的一聲,岸邊的魚兒驚慌著遊走了。
苟參想想,對著劉敏的背身說:“做烏孫國公主的夫婿,苟參沒有奢望,想來那烏孫國的公主必然也是慧質蘭芳,但是她和苟參是沒有一點關係的。”
劉敏聽苟參贊頌烏孫的公主,轉身瞪著苟參,聽到苟參說對那個西域的公主不放在心上,又高興了。
“她一個西域的女子,又怎麼能比得上敬武公主公主絕代芳華?”
劉敏一聽眼睛一亮,轉身走到苟參跟前說:“那好啊,你別去競選什麼烏孫公主的夫婿了。”
劉敏和苟參站的很近,她身上一股馥郁的香味撲進了苟參的鼻息裡。
已經很久沒有聞到劉敏身上味道的苟參本能的就心跳更加加速,情不自禁的就想咽一口吐沫:“姥姥!怎麼一見劉敏我就有些色迷心竅?”
苟參急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回公主,其實苟參去競選,只是為了做羽林衛,或者萬一僥倖了,能當個護羌校尉。”
“苟參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烏孫公主,自然對她談不上什麼喜愛,何況大漢國博地廣人多,豪傑輩出,苟參就是想做護羌校尉,恐怕也不是易事。”
“苟參只是覺得自己年紀已經不小,所謂倥傯歲月,年華虛度,不能就這樣碌碌無為的混日子。”
“苟參在長安,度日如年。”
“天子將苟參貶謫,也不說何日赦免,也許,今後苟參就是這樣碌碌無為了,可是苟參現在住的這所院子都是借別人的,身為七尺男兒,怎麼能一直仰人鼻息,在別人照顧下不得伸展,鬱郁而不得開心,寂寥的終身?”
劉敏一聽,點頭說:“你素有抱負,本宮是知道的,那……不如本宮稟明瞭父皇,讓你在本宮封邑做一個府令,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