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如今也不能保證這個姑瞀樓今後立足安穩了會倒戈一擊,對著大漢動武。”
常惠聽了一驚,苟參輕聲問:“可誰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到時和苟參,和侯爺何干?”
“俱往矣,縱觀歷年投降大漢的匈奴人和胡人,某隻聽說過有個羌人的郎官楊玉連夜逃跑、逃離長安,最後造反挾眾攻打大漢的,匈奴人投降了又反覆的造反,卻還沒有過。”
“再說,天子對這匈奴人來降的事情,難道一點不會有所防範?”
“那麼,這個姑瞀樓若干年後萬一要是造反和大漢交惡,侯爺覺得大漢勝算的機會,能有多大呢?”
常惠長出一口氣,苟參說:“因此,要是今後姑瞀樓窮兵黷武被大漢所滅,那是他自己找死!死的好!侯爺你,不就是希望匈奴人能償還那十九年的債務麼?”
常惠聽了,心說這個小小的校尉怎麼肚子裡裝了這麼多陰謀詭計爾虞我詐的東西?
假以時日,這人還了得?
第 222 章 目的
苟參的話娓娓道來,沒有什麼尖酸刻薄刺激的辭藻,就像是一個和常惠相處了一段時間的人看到他為瑣事煩憂、憂心忡忡,因此平聲靜氣的為常惠講述如何看待他所遇到的困難並出謀劃策幫常惠化解矛盾的。
因此,常惠深以為然。
常惠覺得苟參和陳璲不一樣,苟參說的話很貼切,分析問題很到位,一針見血。
陳璲欲遮又掩的,目的性很強,就是鼓動要常惠如何了,他陳璲才能跟著如何,可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陳璲想著自己高明,其實很是可笑。
苟參卻不同,姑瞀樓被常惠接納帶著投降大漢了,苟參和常惠在敦煌一起公幹,自然也面上有光,至於天子嘉獎,那是必然的,但是他很淡定。
再說,姑瞀樓這個匈奴的破落王子,還不是苟參從沙漠中帶回來的?
權衡利弊,問題被解決,彷彿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被苟參給搬走了,常惠全身輕鬆,命人上吃食酒宴,和苟參對酌。
苟參欣然從命,不喜不悲。
兩人酒過三巡,苟參說:“某擔任校尉時間不長,聽楊子幼說過當年羌人被前光祿大夫義渠安國搞到要反叛的事情,那個楊玉雖然最後被殺,但事情最初是可以扼殺於襁褓之中的。”
常惠點頭:“匈奴之所以每每總是在草肥馬壯的時候前來掠奪我們漢民,無非就是資源奇缺,食不果腹,難以過冬。”
“如果人人都像大漢人一樣固定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愁溫飽。何來搶掠?”
“因此,往些年投奔過來的匈奴人遲早全部被我們給日復一日的同化了。”
“姑瞀樓如果順利被大漢接納,今後反叛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常惠說著舉杯對著苟參邀飲。見苟參喝了之後微笑:“校尉說楊子幼。他不就曾經任光祿大夫?不過其人行事和他的前任義渠安國非常不同。”
“其實,楊子幼在朝中沒有什麼大錯。只是喜歡和人鬥嘴,大家都知道他,秉性並沒有什麼瑕疵。”
“楊子幼的父親,老夫也是相當欽佩的……校尉和楊子幼關係莫逆。這個人盡皆知。”
常惠的意思就是楊惲楊子幼這個人不錯,楊惲的父親,曾經任大漢丞相的楊敞自己也熟悉,早些年在一起共過事。
既然楊惲人不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麼和楊惲關係好的苟參。自然也是能夠深交的。
苟參聽了敬了常惠一杯,道:“天下形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匈奴動亂。從一個王分裂成五個單于,又吞併成三個,如今,就剩下了一個呼韓邪,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就分散成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