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打斷道:“不,車護將軍。明日一早什麼事情都定下來了,要做就在今晚,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一舉包圍匈奴驛棧,捉拿安歸王子。然後以迅雷不其掩耳之勢,佔領樓蘭各大營。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敵明我暗,安歸王子根本就想不到我們會起事。”
車護將軍聽了不由動容,一下子來這麼大動靜,他這個輔國候還真的有些拿不起這麼大手筆。
傅介子道:“我城外的漢軍和諸國聯兵屯在城外,以備不測。我立時就派人前往敦煌請兵,另一方面,火速通報烏孫解憂公主,那麼烏孫國可定,烏孫與樓蘭更近,有漢朝和烏孫作後援,即使是匈奴也不敢進犯樓蘭。只要西域的局勢一變,我漢朝的大軍便可揮師西征,樓蘭可保平安無事。”
事情來得太過突兀,車護將軍有些亂了陣腳,但他到底是高位者,有著高位者自有的鎮定和豁達,道:“好,傅使者這些事情儘快,我先將安歸王子捉來再說。”
傅介子攔住道:“不,先打掉匈奴使團,沒有了匈奴使團,安歸他算什麼東西!”
車護將軍從心底來講,有些不敢動匈奴的使團,但是此時聽得傅介子如此說,膽氣也就大了許來,猛得一拍案几,道:“好,便依傅使者之言,今夜拿下匈奴使團。我車護上無父母,下無妻兒,又何惜此身!”
傅介子再和他商議了一下出兵的路線,樓蘭巴掌大的地方,車護在這裡活了一輩子,哪裡有個茅舍都知道,這一番計劃得周祥之至,傅介子打心底讚許不已,自己擅長騎兵作戰,如果真的在這城中打起仗來,自己只怕不是車護的對手,想到這裡也就放心了,和車護擊了一掌,道:“今日在此與將軍指天盟誓,絕不違此言。”
車護將軍取下隨身的佩劍,道:“這是我的令劍,計劃百密,難免一疏,傅使者可相機行事。還望傅使者以樓蘭的存亡為重,這一次速戰速決,還樓蘭一片寧定!”
傅介子接過令劍,向車護點了點頭,轉身出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樓蘭城外五十里是漢軍屯集的地方,傅介子打馬趕到的時候,陸明一行才趕到沒有多久,漢軍的警備很嚴,傅介子剛一靠近,就聽見前面有人喝道:“什麼人,再不下馬就放箭了!”
傅介子長呼一聲,打馬下來緩緩過去,一會兒前面的火把亮起了一百多根,火光搖曳之處閃閃爍爍得現出許多人來。
“老大,事情都辦好了?”陸明雖然不知道傅介子去辦什麼事情,但還是習慣性得問一聲。傅介子過來,見陸明旁邊一個年輕的小將,正是鄭吉,鄭吉在西域歷練得久了,顯得成熟了許多。
這裡是樓蘭城外的一個沙漠裡面的一個禿山坳,黑暗之中,隱隱可見黑壓壓的一片人,火把四散亮著,還有許多人在到處行走。鄭吉身邊跟著一批人,有漢人和胡人,各個國家的都有,傅介子都沒有怎麼見過,因為語言上的隔閡,也說不上話。
“鄭校尉,我們使者可是找了你們很久了。”傅介子笑著說道。
鄭吉過來拉傅介子進去,道:“傅將軍裡面請,外面天冷。剛才我們還在擔心。”
傅介子沒有進帳,而是徑直道:“事情緊急,樓蘭國王死了。”
陸明失聲道:“老大,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說到傷心事,傅介子臉色沉了下來,道:“國王本來就已經病入膏肓,是被安歸王子氣得吐血而亡的。我已經聯絡了樓蘭的輔國候起兵,今夜便是我們在西域這片地面上大展身手的時候。鄭校尉,我們今晚就出兵去樓蘭城,一舉斬殺匈奴使隊!”
鄭吉聽了不由動容,轉而向身邊的傳譯說了一下,傳譯說與周圍的城郭兵大將們聽了,人群頓時震驚起來。
傅介子將事情大致了說了一下,但是自己和車護去祭拜王后的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