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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不僅可以減少俞家人的加害之心,朝廷密探也不會懷疑她和世子有什麼關係,一個癆病秧子,世子怎麼會要?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她們讓馬車在鎮外停了一會,打發車伕去雜貨鋪買了一些東西,其中包括小鎮粗製的蠟燭。

於是出現在俞家大門口的俞宛秋,是一個臉色蠟黃,走路歪歪倒倒的病弱女子,蘭姨一面伸手去馬車裡攙扶一面不停地說:“姑娘,您慢點,站急了小心頭暈,慢點。慢點,哎喲。”

站立不穩的主子差點把乳母帶倒在地,這就是聽到訊息後趕出來的俞家人第一眼看到的情景。

“秋兒,你這是怎麼啦?”為首的是一位五旬左右的男人,蘭姨悄悄在俞宛秋耳邊說了兩個字,俞宛秋掙開蘭姨的手就要跪下見禮:“請大伯父……安”,安字未出口,人已伏在地上咳個不停,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快把十七姑娘扶進去啊”,大伯父楞了半晌,才想起來招呼人。

湧在門口張望的僕婦七手八腳地把俞宛秋從地上拉起來。半摟半扶著進了門。

俞家的一幫男人面面相覷,前不久才聽說這丫頭去找何莊頭收租子,怎麼才半月不見,就成了這要死不活的樣子?

俞家四老爺小聲嘀咕:“不會是癆病吧?咳成那樣。要真是這病,家裡可留她不得,會過人的。”

幾位叔伯同時皺眉,最後還是大老爺發話道:“她只是咳,又沒見血,應該不是癆病。你們先別嚷嚷,弄得家宅不寧,等請大夫過來看了再說。”癆病之人,府裡肯定不能留,但也得先接進去,伺機搜出她身上的田契。不然她死在外面,遺產被家僕捲走了,他們俞家這些至親豈不是什麼都撈不著?

三老爺一向以謹慎著稱,冷冷地出言提醒:“你們別忘了,前不久,她還派出王府的護院來收租,把何勇那廝嚇得半死。聽說不僅交齊了租金,還送了護院五百兩現銀子,求他們在丫頭面前美言,別換莊頭。”

幾個人想到田契,再想到一年上萬兩的租金,立刻收起了膽小怕癆之心,一起點頭道:“對,就按大哥說的,先請大夫來診病。就算是癆病,把她單獨送到毓秀齋住著,端茶遞水讓她的乳孃服侍,我們不進去,也沒那麼容易過病。”

幾個人商量妥當,一起走到上房,老遠就聽見老太太的哭聲,喊著“兒啊,肉啊,我可憐的心肝啊”。幾位伯母嬸孃,十幾位堂嫂,十幾位堂姐堂妹堂侄女圍在一旁,個個跟著流淚,場面煞是感人。

只有自家人才看得懂是怎麼回事,無非是想在她面前留個好印象。這丫頭可不只有地契,她爹生前還買了好幾間鋪子,肯定都落到她手裡了。至於現銀就更不用說,起碼是十萬之數,說不定有幾十萬兩,這是地地道道的財神啊。

老太太哭畢,遠遠地隔著茶几問:“秋兒,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月初你到鎮上來,不是還好好的嗎?”

俞宛秋還沒開口,蘭姨蹲身道:“回老太太的話,姑娘自八歲那年從這裡走後,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年才能下地,後來也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就撐著做點事。上次來祁陽,路上遇到風雨,又被何莊頭欺辱,把病根誘發了。姑娘心知靠她自己肯定收不回租子,幸好在南府時偶爾和安南太妃相識,便回去求她幫忙,派了幾個護院來收租。租子是收回了,姑娘自己的病卻越來越重,本不應長途跋涉,可姑娘想念父親母親住過的宅子,跟奴婢說,如果能在毓秀齋住上幾日,死……死了也甘心。奴婢拗不過,只好帶姑娘來了,還請老太太恕罪,是奴婢沒照顧好姑娘。”

老太太重新抹起了眼淚:“我的兒,你怎麼這樣命苦?安南太妃都肯派出王府的護院替你出頭了,說明她很喜歡你,若是能……唉。”

這時有個爽脆的聲音道:“老太太,我看十七妹著實乏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