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上京,是嗎?”
“是的”,趙延昌重重點頭:“你不能去,任你武功再高,終究是血肉之軀;身邊高手再多,難免百密一疏。皇帝這次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不能再放虎歸山。”
趙佑熙馬上理出了頭緒,相通了很多事情:“我生日那天,您故意跟人商議,怎樣才能讓我不去上京,因為想不出辦法,急得病倒了,又借病把原定日期推遲了兩天,這些都是做給人看的。證明您雖百般不願,最後還是隻能無可奈何地送我走,這樣才符合您一慣的窩囊王爺形象……”
話未完,頭上已經捱了父親一記:“父王生病的時候你也去看過,像裝的嗎?”
趙佑熙嘿嘿一笑:“您開始是真病,後來就是裝的了。”
“對啊”,趙延昌也不否認,恨恨地說:“陸修齋那老東西,我安南王府養了他十多年,到頭來做了朝廷的走狗。先勸我給你開府,趁機引薦朝廷的眼線,一開始是程家的人,見我對他言聽計從,又趕著舉薦了幾個。我派人去調查。都是在朝廷裡做過官,後來莫名其妙被撤下的。”
趙佑熙問:“您懷疑這些都是皇帝故意放出來釣我們的餌?”
趙延昌道:“有可能,如果你真的開府,他們在你身邊安插這些人,以後安南王府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們,他們還可以慫恿你起兵造反,然後趁機蒐集證據。”
趙佑熙知道父親講的很有道理,他現在的確不方便露面,可,丫頭怎麼辦?他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丫頭會急死的。
只是丫頭的事,他一直瞞著家裡,就怕他們激烈反對,萬一鬧僵了,到時候更難辦。他更怕太妃和母妃容不下丫頭,會使出手段為難她,丫頭年紀還小,怕她招架不住。
於是幾番張嘴,幾番打住,那抓耳撓腮的著急樣,看在趙延昌眼裡,差點爆笑出聲。
傻小子,你昏迷了幾天。一天念幾百遍丫頭,你爹我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終於,趙佑熙低著頭,抓住父親的衣袖說:“父王,可不可以放我出去一晚上?一晚上就好,我保證不讓任何外人看到我。”如今他的輕功已經恢復了六七成,丫頭那新家的院牆又不高,完全可以跳進去,不用開門關門驚動隔壁鄰里。
沒曾想,趙延昌馬上笑著問他;“讓你去跳牆夜會佳人?小心牆角又裝了新夾子。”
趙佑熙瞠目結舌。半晌沒說出話來,趙延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怪長生,是我逼他說的,他知道我不會壞你的好事,樂得都告訴我,想要我為你做主呢。”
“真的?”趙佑熙激動得嗓音都變調了,因為父王平時很少在家,一月有二十九天外宿,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太妃在打理。關於自己和丫頭的未來,他想得最多的是如何過太妃那一關,從沒指望過父王能幫上忙。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趙延昌嘆息著說:“你以為父王整日忙著跟外面的女人廝混,都沒空理你了,是不是?告訴你吧,父王的那些紅fen知己,都是用來打掩護的,事實上,我沒在王府歇宿的時候,也沒在她們那裡歇宿,只是她們人多,誰都以為是別人接待了,這才沒穿幫。”
趙佑熙發現自己從沒真正瞭解過父王,難道,他的父王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厲害人物?
望著眼前住了十幾天的小小山谷,趙佑熙試探著問:“這個地方,您以前也常來嗎?”
趙延昌既然把兒子帶到這裡,本來就是打算告訴他的,當下頷首道:“是的,戚長生肯定跟你提到過,他們那一批‘長’字組的,全都來自無影營吧,這裡就是無影營的訓練基地。”
基地?他明明只看見了幾間簡陋的獵人小屋啊,趙延昌卻只是微微一笑道:“等你的傷徹底養好了,我會帶你去見識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