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舒服,俞宛秋主動偎過去說:“你為了給我請大夫,幾天幾夜在外奔波,差點累垮了,我才過意不去呢,其實這事你完全可以交給手下去辦,不必親力親為。”
趙佑熙攬緊身前的人,吻著她的頭髮說:“你是我的妻子,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俞宛秋趁機舊話重提:“這次生病,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關於這一點我們曾商議過好幾次,你也答應了,但一直都沒付諸行動。”
“什麼問題?”
“堯兒生病的那幾天,我一直很自責,總是忍不住想,如果我不帶著他隨軍,老老實實地住在宮裡,他是不是就不會得這種病?他還小,抵抗力差,跟著我們東奔西走,難免水土不服。”幸虧沒留下什麼後遺症。要不然,這份沉重的愧疚感會把人壓死。
趙佑熙面帶歉意地說:“不只你,我也這樣想過。可真要把你們丟在宮裡,我獨自領兵出征,一年半載見不到,我肯定受不了。”
認識她之前,他一心沉迷武學,雖然明白自己終有一天會娶妻生子,也只當作一件任務,從不曾產生過什麼綺麗幻想,他壓根兒不認為自己是女兒情長的人。那時要有人預言他會戀妻成狂,他肯定嗤之以鼻。現在卻知道,那不過是因為,還沒有嚐到情愛滋味。
俞宛秋垂下頭:“我以為,我們跟在你身邊,你才會安心,結果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幸虧那些天梁國沒來得及調兵遣將攻打我們,要不然,你兩頭分心,萬一因此而兵敗,我難辭其咎。”
“傻瓜。就算真的兵敗,也是我領兵經驗不足,決非你和堯兒跟在身邊的緣故,你別把不是自己的責任攬到身上。”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俞宛秋很是感慨,“不過我今天想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趙佑熙笑道:“為夫洗耳恭聽。”
俞宛秋起身端來水晶梨,擱在自己膝上,夫妻倆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她想借此來整理思路,但願這次能真正奏效。
用牙籤叉起一塊梨,俞宛秋對自己的夫君說:“你瞧,我每次切梨子,都切成小塊,從不分成兩半,因為不想跟你分離。這樣一來,我就必須加強體質,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比如這次堯兒出痘,你也沒少在床前作陪,最後卻只有我染上了,你好好的。即使你累得幾天幾夜不睡,也只是犯困,沒有昏倒,更沒有生病。這說明,練武確實是健體強身最好的途徑。”
趙佑熙笑睨著她:“你不會是拐著彎,讓我教你練武吧?”
“我就是”,俞宛秋語氣鄭重,態度嚴肅到沒有笑意。
趙佑熙這回沒有說“練武很累的”,“有我保護你就行了”,而是靜靜地瞅著她。
既然他沒出聲反對,俞宛秋趁熱打鐵:“難得這兩天沒開戰。你有點空閒,現在就教我打坐練氣好嗎?”她想真正有個開始,不要又像前兩回一樣,說過就丟下,最後不了了之。
看趙佑熙沒應和,俞宛秋繼續遊說:“如果我的身體始終這麼弱,隨你到處奔走,很容易感染上各種時症。這次僥倖醫好了,下次就不見得這麼幸運了。”
趙佑熙聽到這裡,才動容道:“好,我教你。”
放回果盤,繞到多寶格前看了一下漏刻,將近未時,若在宮裡,這會兒該是歇晌的時時候,俞宛秋不禁問:“你晚上睡得那麼少,又從沒你見歇晌,都不困嗎?”
趙佑熙已經脫下外袍坐在床沿,笑著回道:“這是打坐練氣的另一個好處,我以前有個師傅,每晚打坐到三更,只睡一兩個更次,雞叫即起。”
俞宛秋說:“幹嘛舉你師傅的例。我看你經常這樣。”
趙佑熙搖搖頭:“我只能偶一為之,經常這樣還是會困的,最近軍務繁忙,我也很少打坐了,老這樣下去,輕功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