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真的很怕。
“沒有比你更適合我的女人。”他的大拇指輕輕滑過她的唇,笑看她蒼白的雙頰泛起紅潮,唇瓣浮現豔紅的色澤,這使她像個清純卻又誘惑人的女人。“我想帶你一起旅行,到沙烏地阿拉伯看月亮、到阿爾卑斯山看雪景……”他說著,緩緩低下頭,
迎向一直蠱惑他的雙唇,如櫻花般惹人嬌憐的唇瓣。
她頓時迷失了,她的眼睛只看得見他的臉;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四肢百骸停止運作,只能呆呆地看著他漸近的臉,近到他撥出的氣息熱辣辣地傳遞到她臉上,灼熱難耐。
他的手……不停觸控她的唇……好燙、好燙……
神志逐漸散亂,五顏六色的七彩光芒迷眩她的視線,拼湊出雜亂無章的畫面,拼湊出方才他觸控模特兒的那一幕——
剎那間,觸目驚心!驚得她迅速回神,由天堂掉落地獄。
她用力拍開他的手,“不要把我當成模特兒耍!”
話一出口,她後悔了,看見他一臉錯愕與受傷的表情。她知道她的話傷害到他。
只看了那麼一眼,她便低著頭不敢再看,怕看到的是他緊鎖眉心以及受傷的眼神。
“我是認真的。”
從她頭頂上只傳來這句低啞的自白,他誠懇的口吻更教她心虛。
“對不起,”她推開他,“對不起、對不起……”
門關上前,她只留下重複的歉意給他,不曾再抬頭看他一眼,也沒看見他眼中漸失的熱情取而代之的頹喪神情。
他站在房裡佇立著,久久一動也不動;而後,低低吟歎……
“唉!”她為什麼拒絕他?又為什麼對他說出那種話?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唉!”難道他真的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我欲乘風而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唉!”為什麼會這樣?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
“唉!”想得頭都痛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只恐雙溪作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丫頭,”丁孟平終於忍不住哀聲求饒,“拜託你靜一靜好嗎?你的詩詞愈念愈離譜,亂七八糟亂念一通;拉里拉雜地胡扯一番,上文不對下文,別讓人笑話你的中文造詣太差。”他頭快被她煩炸了。
“行啊,你把你哀聲嘆氣的原因報告上來,我就停止酷刑。”
早知道她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了,“沒什麼事。”
“哦?是嗎?”她乾咳了幾聲,清清喉嚨,“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好、好,我說我說。只求你停止你的大悲咒好嗎?”他的頭快痛死了。
“這還差不多。”丁敏遙收口,陪他盤腿坐在地毯上,習慣性地靠著他的背。“說吧!小妹我洗耳恭聽。”
“你覺得遠欣和我配不配?”在說之前他想先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丁敏遙思索片刻,無意發現她思考的時間愈長,她老哥的臉就愈臭,到最後竟然是用瞪的!
“老實說——”她拉長語尾,存心逗他,“其實呢—這個嘛——”
“丁、敏、遙!”
“OK,說實話,老哥,你問這種蠢問題做什麼?喜歡人家就放手去追啊!什麼時候咱們丁家的好兒郎成了含羞草了?”
“是沒錯,可是她擺明了拒絕我。”
“什麼叫屢敗屢戰、再接再厲,難道你沒聽過嗎?”這個笨老哥!“誰都看得出她喜歡你。”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