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柳眉緊蹙，不解地道：“不會啊，書上不是說破繭成蝶，雙雙飛的嘛。”

小紅一下被問住了，小玉打趣道：“小姐，這書上寫的我們可不知道，可這繭裡出來的一定是蛾子。還是別玩了，蛾子還會拉出黃色的液汁和許多的子來，沒什麼好玩的。”

馨兒聽著就覺著噁心，她驚喚道：“啊？原來是這樣啊，原還以為像李商隱寫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使幹，那樣悽美呢？看來真是作繭自縛了。”

小玉撿起被馨兒扔在地上的繭子，語重聲長地道：“但它可是好東西，如果把它用水煮過，一個繭可以拉成兩個手掌大的繭兜，曬乾後，可以用來做絲棉被，絲棉衣褲，又輕又軟又暖，小姐蓋的被子、冬天的襖子裡都是呢？”

馨兒點頭道：“我只知可以做絲綢，沒想到小小的繭子有那麼多學問，一件絲棉衣要多少枚繭子呢？”

小紅忍不住插口道：“二十個左右。”

馨兒思索道：“不多嘛，每年留出一點點，就可給全家做個遍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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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碰上痞子

小玉知道馨兒是真的不懂，並無拿她們取樂的意思。將繡花針往頭上輕輕劃了劃邊繡花邊嘆道：“窮人家大都是租別人的地來種桑的，交了租就所剩無幾了，巴不得都賣一個是一個。多是從小做一身，往後舊的拆了稍稍添點，那些不好才留下的繭絲。能有一身棉衣過冬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有些家裡更不濟的，連過冬的棉衣都沒有，只要天天躲在床上。”

馨兒的眼眶微紅，自己是身在福窩裡，不知別家苦啊！深吸了口氣，吸吸鼻子道：“別人的我管不了，今年你們冬衣包我身上了。對了，玉姐姐，我上次送你的衣服，你為何不穿啊？是太小了嗎？”

小玉的臉微微泛紅，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開口。小紅介面道：“姐，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小姐又不是別人，她不會笑話我們的。我來說吧，幾套最好的被我娘賣了，剩下幾套，改好了，說是給我們做嫁衣。我爹我娘來時就囑咐我謝小姐呢！”

馨兒強忍著沒驚喚出聲，心裡還是驚起千層波，用牙咬咬下唇道：“有什麼可謝的，都是舊衣，又不是新衣，拿出一套穿吧，等你們嫁人，我會送你們新衣的。反正玉姐姐自己會繡，要不趕天，我去買紅緞子回來，就開始準備吧，玉姐姐有人家了嗎？”

小玉突淚水盈眶地跪道：“小姐，你實在是太好了，小玉願意永遠跟著你。”

馨兒反被小玉嚇了一跳，急忙扶起她道：“玉小姐真是的，你想嚇死我啊，下次再跪，我可不理你了。還有，你長得這麼漂亮，要是我相公看中你了，我怎麼辦啊？我可不嫁娶小妾的人啊！要不咱們做妯娌，這樣既可以在一起，又可以讓我放心。”

小玉和小紅被馨兒逗得笑出了聲，小玉復又嘆道：“我哪有這福氣，小姐定是嫁給知書達禮的少爺，我目不識丁的，又門不檔戶不對的，誰會娶我？”

小紅也嘟著嘴，搭拉了腦袋。馨兒拍拍胸脯道：“本先生在此，還怕教不會你們，我怎麼著也有舉人的水平，從明兒起我給你們掃肓。我告訴你們，嫁人不能嫁窮書生，十有八九酸文假醋，也不能嫁那些大宅裡的不識字的少爺，封建又蠻橫，十有八九不講理。”

小紅聽得暈頭轉向，驚問道：“那小姐想嫁誰啊？”

馨兒扁扁嘴道：“自然是斯文又講理啊，像我爹這樣的。男人們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他們並不是說女子一字不識就好，而是指女人不能比自己聰明，怕被女人佔上風，失了顏面。”

馨兒坐在桌前頭頭是道，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師範學生，就不怕教不會她們認幾個字。可她的兩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