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你怎麼跑出來了?是為了躲清淨嗎?” 清脆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秦朗,僅靠聲音他就知道來人是誰。 “靈兒公主。” 秦朗躬身行禮,語氣不悲不喜。 慈幼府的課業教導,教會了他基本的禮儀。 項靈兒皺了皺鼻子: “你不對哦,之前都是叫我靈兒姐的。” 秦朗彎著的腰又向下彎了一些: “公主見諒,之前都是在宮外,如有冒犯……” 項靈兒那漂亮的眸子翻了翻,隨意的揮了揮手: “好了,平身吧,一回宮裡就是這樣,哪哪都是規矩,煩死了。” 等秦朗站直身後,項靈兒圍著他轉了一圈,饒有興致的問道: “本宮聽說你在慈幼府的結業考核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秦朗又要彎腰行禮,卻被項靈兒喝止: “無需行禮,今天你就當是姐姐在問詢弟弟的成績。” 秦朗只好微微低頭,恭敬答道: “慈幼府的教誨莫敢忘卻,先生們教導有方,也有運氣的原因。” 項靈兒輕笑一聲,指著秦朗道: “在哪學來的這一套?酸死了!” “等你去了學府,你會見到更多王公貴胄,他們會比你之前的同窗、對手要優秀許多,莫要被打擊到了。” 秦朗微微頓首,依舊恭敬道: “感謝公主提醒,學生會記在心上。” 項靈兒瞪了瞪眼睛,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反觀秦朗,默默的站在一遍,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是在等著項靈兒的下一句指示。 見秦朗半響都不說話,項靈兒無趣的搖了搖頭,嘀咕道: “就不喜歡回宮,沒有一點自由,和誰說話都要小心翼翼。” “走了!” 秦朗立即躬身行禮: “恭送靈兒公主!” 項靈兒不開心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身後的兩名宮娥趕緊跟上。 秦朗也暗暗鬆了口氣,深宮大院之內,和公主夜談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說平時秦朗對官場上的事不太感興趣,但這些年中總是聽戚繼偉說一些朝堂上的傳聞。 無獨有偶,歷年歷代只要是涉及後宮的事件,就沒有什麼小事,一個不小心都是個抄家滅族的惡果。 雖說戚家不在乎這些,可作為義子的秦朗,可不想給家裡惹來什麼麻煩。 兩年前戚舒悅剛進東楚學府的時候,就和項靈兒走的比較近,前者本就是項英看重的戚家後人,兩姐妹還有著親屬關係,走的近一些本就無可厚非。 但架不住有人始終盯著那些公子公主,誰和哪個家族走得近了,馬上就會有些得了紅眼病的閒人,跳出來搬弄一些事非。 人家表姐妹兩人走得近,誰說出了什麼來都不可怕,但秦朗這半大小子和靈兒公主走得近了,就算那幫紅眼病不說,一些言官的彈核摺子也會漫天飛。 並不會說秦朗怎麼樣,更多會把戚家上下都指責一遍,潑上一盆又一盆的髒水。 對戚家的影響倒是不大,就是有些添堵,如同癩蛤蟆趴在了腳面上。 勤政殿上籌光交錯,文武百官抓著時機對楚王父子三人歌功頌德。 在這喜慶的日子裡,楚王項英可是來者不懼,所有的奉承與馬屁照單全收,嘻哭的臉龐,深遂的眸子,到底掩蓋了他內心怎樣的思慮,估計也就少數人能看懂。 氣氛漸熄,楚王項英大手一揮,帶著文武百官站到了勤政殿門口。 早有侍者在遠處擺弄好了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天空中炸裂,映照出一張又一張不同的嘴臉。 隨著最後一響煙火熄滅,百官如同往年一樣,於勤政殿門口相繼告退,新的一年在這一天正式開始。 半個月的沐休期從這天開始了,待過完正月十五,各自又要回到自己的辦公衙門,開始新一年的忙碌。 王宮門口,戚長宇和戚長寧接到家眷,直奔戚府走去,幾輛馬車緩緩行駛,坐在一起的戚家小輩們,依舊還在回味煙花的美麗。 就是戚繼偉一臉的不高興,對秦朗抱怨道: “你說說你啊,多不講義氣?那些個姨娘嬸子,都想和你這位雙榜魁首親近親近,你還偷偷溜了?我這成績直接就成了她們激勵的物件。” 戚舒悅在一旁揶揄道: “聽說你氣跑了靈兒公主?人家可找我告狀了呢!” 秦朗眉頭微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