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家在家屬大院的最後一次過年了。家裡的其他人都覺得無所謂,去哪裡生活好像都差不多,唯獨宋曉心情低落,聽到了這個訊息後都沒心情做飯吃。大家都以為是她下半年生了場大病還沒養好,也就都說去部隊飯堂吃。
這一年過得尋常又冷清,好像做什麼都提不起勁,這個狀態一直延續到了最後一個學期開學。
這時候她發現班上有幾個同學已經不來上課了,聽說是家裡安排了工作,擔心後面錯過了好機會,就乾脆辦了退學直接進到了單位去。
朱小雅就是其中一個。她家裡有關係,直接給她安排到了市裡最大的食品廠做宣傳員。她本來就不是低調的,開學那天來辦退學,在宿舍裡炫耀了一輪,很快第二天全班都知道了。只不過聽大家的語氣是很羨慕朱小雅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的,但是不少人有意無意地在廖宇章面前誇朱小雅家庭好,而廖宇章一臉陰沉地沒有說話。
宋曉感覺這其中肯定又是一段曲折故事,好想知道,但是她和班上的其他人說熟也不是太熟,總之也沒熟到好意思去問別人的八卦。而晏雨湘嘛,晏阿姨和服裝廠一個職工談好了,等晏雨湘畢業就把工作賣給她,不愁工作的事情,現在自然是一心撲在梁居安身上。
宋妍去年底又去參加了市歌舞團的演出,她有藝術天分,深得市歌舞團領導的賞識,已經說好了等她畢業就能招進歌舞團裡。
大家也都確定得差不多了,至於宋曉嘛,家裡生怕她找不到工作要下鄉去,白秀華拐了幾個彎才找人給她安排了醫院婦女會臨時工的崗位,現在沒有空缺,只能先進去坐著,等以後有名額了才能轉正。
這也沒辦法,她爸媽是職位都不低,但是一個在部隊裡工作,做什麼都是直來直往的,嚴守家裡“靠實力”的原則,最重要的是,部隊裡真的沒有適合她工作的崗位。另外一個在醫院工作,但是一心專注工作,人情往來都不怎麼樣,所以能幫她周旋的餘地不多。
但是如果讓她下鄉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她是能做農活,但是不代表她喜歡啊。
宋曉現在一臉惆悵,有些是靠考試公平進去的工作多少都是要有些技能的,她什麼都不會啊
越是臨近學期結束,她就越焦慮,甚至因此導致有一個月沒來月事,把她嚇得不輕,在宿舍裡總是聽舍友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說不同房也能懷上孩子,還有每個月一來月事,就有舍友疼到就哭著說再也不要來月事了,這時候就有人說懷孕了就不會有月事她就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
扭扭捏捏地去醫院找了李秋月問,還支支吾吾地說有個朋友一個月沒來月事,但是又沒有和男生走得近,會不會是有孩子了。
李秋月雙手環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面無表情地道:“一個月不來是正常的,少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舒服了就來醫院看看。”
“我知道了,誒呀,我會和我朋友說的我說了是我朋友。”
如果不是她耳朵尖沒有紅得太顯眼,李秋月覺得還能有些說服力。正巧帶她的老醫生喊她去幫忙,李秋月就不管她了,“行了,早點回家去吧。心情保持開心,下個月就好了。”
“哦。”宋曉耷拉著小腦袋離開了市醫院。
“哈哈哈哈哈哈,曉曉,這種話你也信?!”晏雨湘知道了來龍去脈,笑得捂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
宋曉氣得伸手去撓她癢癢,她笑得都快岔氣了才鬆手。
晏阿姨從外邊回來,一進門口就聽到了兩個小姑娘的笑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眼見著她們都要畢業了,晏阿姨安排好了晏雨湘的工作,現在沒有什麼要擔心的,但是還不知道宋曉的工作,就關心問道
:“曉曉畢業了是怎麼打算?”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