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嗓音帶著執著，似乎她不說出原因，今晚就會沒有完沒了。

沈卿完全被他控制住，她的手都沒有辦法動了。

呼吸急促，胸口急促的起伏。

外面的月光灑進來，她隱約能看到男人那張臉，還有在黑暗裡格外腥紅銳利的眼睛。

今晚，他跑到這裡來堵她，怕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是不會放過她了。

「你為什麼要讓我做你的未婚妻？」她問。

容恆凝視了她片刻，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他說：「因為我答應了故人，要照顧你。」

沈卿心情在這一刻，有了起伏，「故人？是誰？」

「你母親。」

沈卿盯著他，「你怎麼認識我母親的？」

容恆翻身起來，躺在她的身側，把胳膊放在她的脖子後，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十年前，我受了傷，跑到了你母親的車上躲了起來。你母親救了我，把我帶到一個村子裡照顧了好些天。」

沈卿想到了那些照片。

「鬱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過世後，我沒有回來弔唁過她，很懺愧。那個時候，一切都還很難。如今，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想把鬱阿姨的女兒接到身邊，好好的照顧她。」

容恆側過臉，凝視著她，「我知道你那些事，以你當時的性子，會著很多道。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用了手段把你綁在身邊。有我在，你父親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沈卿那緊揪的心鬆了下來，全身也跟著放鬆。

原來，這才是他把她留在身邊的真正原因。

「所以，你也並沒有想跟我在一起。」

「有。」容恆說：「那個時候不管你有多麼的厭惡我，除非你真的找到了你喜歡的人，那個人也很愛你，對你好，我才可能放開你。否則，我是不會放手的。你在我身邊，我至少能讓你過得好。」

沈卿意外了。

他竟然想得這麼深遠。

一切，都只遵從她的想法，以她的意願為前提。

「那你，也只是因為我媽，才願意跟我在一起的。」

「以前是，現在不是。」容恆說：「現在，就算你找到了你喜歡的人，我也不可能放手了。」

沈卿猛的偏頭盯著他。

「因為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有我對你好。」

「……」

「卿卿，別離開我。也請你，不要嫌棄我。」容恆摟著她，額頭抵在她的耳邊，一寸寸的磨著。

沈卿心尖都顫了起來。

她早知道有可能會是這樣的，但是聽他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更何況，他剛才這些話，都是在向她表白。

她承認，她並非對他沒有感情。

如今，那些仇恨也找不著了目標，似乎人生都沒有了目標。

她若是不談個戀愛，這一生豈不是白來一場？

她說：「好。」

耳邊，沒有回應。

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她笑了。

這人，竟然不聽回應就睡著了。

她把他輕輕地推開，開了微光，看著男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才突然發現，他的眼角竟然有濕意。

剛才，他……哭了嗎？

深呼吸，心也因為那眼角的濕潤而變得異常的柔軟。

她檢查了一下他的傷，確定沒有出血才放了心。

給他蓋好了被子，她走到盥洗室，給程哲打了電話。

告訴他容恆在她這裡，才掛了手機。

一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衣服已經零亂了。

裸露著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