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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一不做、二不休,左右一瞧,抄起桌面上的鐵杯子,奔前兩步,照著蓉姐的頭一下掄了過去。

‘咣’的一聲響未結束,鍾蕾氣喘吁吁大聲高呼,“來人啊,打架了,救命啊……”

女幹警聞風而至時,鍾蕾正被三個人壓在地上,兇猛的復仇的拳頭剛要落下來,門口一句厲吼“都別動!”

蓉姐捂著兀自流血的額頭,“她打人!”

鍾蕾指著自己滾燙燙的臉,“是她先打我。”

兩個人都受到處罰——頭上見了血的蓉姐只是被口頭懲戒,而看不出外傷來的鐘蕾卻被關了禁閉,三天三夜。

禁閉的地點就在一個大概不足五平米平的小黑屋裡,沒窗、沒光線、沒人、沒聲音……只有發瘋一般的安靜。

最初的六個小時,她沉澱著自己的思緒,想著齊盛堯的暗算。她不能想齊家琛,如果她總是放不下他,那她將來的這三年就只能如同煉獄一般,她的一生也就真的毀了。所以只能想齊盛堯,說來也怪,即便受到這樣的欺負,鍾蕾卻從沒想過報仇。

她真的,不想報仇。她要活到出獄,好好地出獄,然後聯絡看看能不能再出國,她在這裡呆不下去了,如果能出國的話可能國外的生活對她來說會更舒服一些也說不定。她不信教,並沒有被打了一邊嘴巴還把另一邊臉湊上去的嗜好,所以她只能選擇躲開,越遠越好。

她要當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小強的成功絕不是因為它們有多厲害,它們只是能夠活下去、一直一直活下去。

對於這個決定,鍾蕾也總結出了她的理論依據。

齊盛堯的勢力太過強大,這只是其一;另外,她不想讓仇恨毀了自己的一生。想著下半輩子或者再耽誤幾年、十幾年來同一個如此噁心的人做鬥爭,她就覺得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浪費。反過來說,只要她出獄了、活得滋潤了,自然就是對齊盛堯最犀利的打擊。

可是這樣宏偉而周全的計劃,也終究會有想完的時候。漸漸地,那狹小的黑暗開始發揮它無窮的威力。越來越像深淵,一點點吞噬著人的理智和靈魂。

清晰的思維逐漸消失不見,當腦海裡再無清晰影象的時候,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就連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她害怕,第一次這樣害怕黑暗!

真的需要光明,哪怕是一絲光亮也好;真的需要一個人在她身邊,或者是隻貓、一隻狗、隨便是什麼,哪怕是齊盛堯也罷。封閉的空間、無休止的夜,原來是比失去自由更恐怖的東西。在這盒子一樣的漆黑空間,睡覺都成了一種不可能達成的奢侈願望;想睡一下,卻怎麼也合不上眼、越黑越合不上眼。每一個下一秒都不知道怎樣度過,世界只剩下這麼一方寸土,真能把人逼瘋。

在瀕臨崩潰的邊緣,鍾蕾再無選擇,在這噬人心魂的黑暗中,她蜷縮著身體,一遍一遍默唸那句話——“你受委屈了”“你受委屈了”,只有念著他的話,她才能捱得下去,他知道她的委屈、他相信她的清白、他還是那個爽朗逼人的英俊青年、活在外面那個陽光燦爛的世界裡。

到最後,就連‘受委屈’也再念不出來的時候,她用著乾涸的唇,一聲聲小小的呼喚,“齊家琛”“齊家琛”,只有這個名字陪在她身邊、陪她度過了那極度恐懼至於永生難忘的三天三夜……

這個時候鍾蕾還不知道這禁閉的三天在她對齊家琛的感情之中意味著什麼,這個問題,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想明白。三天,也許足夠決定一個高考生未來的人生軌跡;三天,也許足夠一個女人確定世界都塌了的時候她還能仰仗著誰活下去……

再一次出來的時候,陽光亮得能刺瞎人的眼。

另一個能刺瞎人眼的利器,卻是蓉姐臉上的燦笑。一定是這三天漆黑封閉的空間讓自己精神失常了,鍾蕾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