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的。
但於耀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做得那麼明顯,他就忍不住心頭躥火。
車開出了一段,秦默單手拖著下巴,瀏覽窗外的風景,邊隨口道,“我記得有天晚上我說那個人很傻不懂珍惜,你當時是不是在心裡偷笑?”
“只笑了一下。”刑毅抽空看了他一眼,“那唐韻跟你說我的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偷笑?”
“我笑了挺久的。”
秦默發現其實他和刑毅有很多話可聊。
當初倉促分別有太多沒能來得及說清的話,現在都可以說了。
秦默轉過頭,望著刑毅的側臉,“我當初做那個決定,你有沒有怪過我?”
“沒。”刑毅表情不變地回答,“你向來以朋友為重,家庭排在友情之下,最後才是個人感情。所以我想,你不在乎友情之後,家人應當是最優先的了。”
“看來你挺了解我。”收回目光,秦默直視著面前的公路,“知道麼,我對你有愧。”
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然後他便甩手走人了,直到多年後再才發覺這個真相,已經於事無補了。
“可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刑毅語聲不變,語速卻稍有加快,“你的出現只是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性向,所以沒什麼好抱歉的。”
刑毅並不為自己喜歡同性這件事感到可恥,再說這也不是什麼令人恐慌的疾病,真正有疾病的是抱著怪異眼光審視他們的人。
“我還是不能理解男人和男人怎麼能在一起,很抱歉。”
秦默承認自己一度被興奮衝昏頭腦,他對於耀說的也不是謊言。
他是對愛情不感冒,但並不是連感覺的能力都沒有。
和刑毅交往,他確實考慮過,而且不只一次。
可冷靜下來以後,他發現他還是不能接受這輩子都和一個同性在一起這件事。
秦大志那晚的話和眼神就像一盆傾數倒下的冷水,令秦默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
“我知道。”刑毅亦平視著前方的路面,“你的決定是對的,繼續留在你身邊只會讓我越陷越深。分開對我們都好。”
聞言,秦默督了眼刑毅,發現那高深莫測的眼底裡情緒都被深埋,難以窺測……
“謝謝你的諒解。”
“諒解?不。”
刑毅不是諒解了,他是無可奈何,“千萬別讓我聽到你和誰在一起這種訊息,我真的會嫉妒到發狂的。”
秦默笑了笑,“有那麼恐怖麼?”
刑毅唇邊也浮起了幾不可察的笑容,“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可惜這威脅對秦默來說並不怎麼有效。
不僅不有效,反倒是激起他挑釁的慾望。
“好吧,要是我哪天腦子出了問題突然想結婚了,一定把請柬親手交到你手上,看你到時候要怎麼發飆。”
刑毅抬了抬眉,“如果我說我會把你拖進房間,關起來再也不放你走,你信嗎?”
“信,我現在覺得沒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半開玩笑半當真的一句話,秦默也掂不清自己心裡是信他多一點,還是
不信多一點。
聞言,刑毅看了他一眼,“要真是那樣,你覺得你今天還出得了B市?”
秦默摸了摸下巴,“你理智的時候和發瘋的時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和我這麼有話聊了?”刑毅現在才感覺到秦默今天話比平時多很多。
“我這人比較念舊。”自從回想起過去的聯絡,刑毅這個存在對秦默來說就變得親切了許多。
“這話你留著騙鬼去。”念舊還能把他忘了?
“鬼才不會信我。”
“我看是隻有鬼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