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曹京之所以知情,必與此事脫不了干係,便乾脆先把他拘了,待通稟殿下之後再細問。”
英寡攥劍,冷冷道:“既是能拘曹京,怎麼不見你拘幾個行兇之人?”
狄念踢了一腳地上石子,惱道:“臣趕到之時那些人還未得手,但見有人來了便作鳥獸散,動作利落得不得了,顯是事先謀劃好的。臣當時見孟大人在地不醒,一時慌了神,只急著與曹京找人將孟大人送過來,根本顧不上去追那些人。”
路上有幾個沈府的下人走過,皆是低了頭不敢亂看。
英寡抑了抑怒氣,待過了前堂才又道:“你今夜也算是給太傅府上惹事兒了——太傅近幾年來甚少過問政事,領了中書令銜就等著致仕了,你將孟廷輝送來沈府,倒會叫朝臣們以為孟廷輝與你、與沈家皆是交遊甚密,且太傅在東黨老車們眼中又成了什麼?”
狄念抬眼看向夜空,嘀咕道:“臣一介武將,搞不懂朝中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可臣便是再不濟也知太子心裡是偏袒孟大人的,否則東班的那些人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英寡在沈府門前站定,聲音愈寒:“我從未偏袒過她。”然後側頭,戒道:“此事是誰所謀尚未查明,你切不可胡言亂語說是東黨乾的。”
狄念一揮手,遣人去將二人的馬兒牽來,才接道:“此事還需查明?若非古相如今權勢滔天,那些東班朝臣安敢如此肆無忌憚……”口中之言忽然一頓,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目光微閃,衝身後小聲道:“你、你怎麼也跟出來了?”
門檻內幾步,沈知禮正站得筆直,定定地望著他二人。
狄念才一說完,立時便撇開眼,目光飄忽不定地望著遠處。
沈知禮提裙,慢慢地走到二人身旁,輕聲道:“殿下,古相斷不會指使人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她未搭理狄念,可這話卻讓狄念滿面訕色,不由又看向她,飛快道:“我方才不是那個意思。”
沈知禮慢慢地低了頭,“殿下,古相心中不會不忠殿下,而殿下也不會不明白,為何還要……”她一哽,竟有些說不下去。
英寡一翻掌,掛劍上腰,未答沈知禮的話,見沈府小廝牽馬來了,便上前一躍而上馬背,握韁抽鞭,攏轡轉了半圈,方低眸視下,對她道:“我亦非昏庸之輩,此言不必由你提醒。”
沈知禮依舊垂著眼,擱在身前的手微微動了下:“殿下英明。”
英寡看向狄念,見狄念略有無措地望著沈知禮,不由一牽唇,終是沒再說什麼,揚臂狠抽了一鞭,縱馬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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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官吏將曹京帶入門廳時,夜已過半,天邊微露曦光,寒意濃冽,剎然便讓他渾身一激,清醒了不少。
“殿下,人帶來了。”官吏在前垂首低稟,然後便退了出去,反手落了門閂。
屋內甚黯,曹京抬眼時只能看清一人負手立在前方,還來不及細辨就趕緊撩袍向前跪下,伏身道:“殿下恕罪。”
英寡解劍,擱在一旁案上,劍鞘觸石錚叮作響,這聲音登時又令曹京一顫,埋下頭不敢說話。
“尚未有人說你有罪,你又何來恕罪之說?”他道,聲音不涼不暖。
曹京戰戰兢兢地開口:“殿下明察,臣與孟大人一事絕無關係,臣與孟大人同省為僚,無論如何也不會加害孟大人,倘是臣想害孟大人,也不會去攔狄校尉出手解圍了。”
英寡不言,只是望著曹京。
曹京只覺如芒在背,便又壯著膽子道:“昨日登聞鼓院接百姓狀告太僕寺主事王奇,臣當時勸孟大人不要接這狀子,實是不想得罪王奇背後的那些重臣。孟大人在魏少卿面前坦言會退了那狀子,魏少卿卻是不信,在孟大人走後拉著臣盤詢了一番,又說一旦孟大人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