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敬重之情。讓柳乘風並不願意為了自己得到更大的好處,而巴望著朱佑樘歸天。
說到底,柳乘風是個感性而不是理性的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被人稱作是呆子,只是這世理性的人太多。傳更新人人都只想著趨利避害,人人都只想著為了謀取自己的私利而寧願鋌而走險,在他們眼裡,那種做事不留餘地,不留後果的人自然就是呆子、傻子。
柳乘風就是這麼個呆子,或者說正是因為兩世為人,才讓他明白,這世並不是只存在著利益,有些時候。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更能動人心絃。
柳乘風正胡思亂想著,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深藏在婆娑樹影中的坤寧宮了,從側邊的一條林蔭道傳出清脆的聲音:“廉州侯。”
柳乘風向聲源看過去,只見朵朵俏生生的站在道,亭亭玉立,頭雖是插滿了炫目的珠花,卻掩蓋不住那臉的絕美,薄唇微微揚,露出似笑非笑的樣子。
柳乘風咳嗽一聲,其實自從那一次在浴房的事之後,柳乘風就一直不敢見這朵朵,倒不是說他怕,只是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公主都叫了自己,他沒有不去見禮的道理,只好過去,道:“公主殿下好。”
朵朵目光復雜,方才他本來想叫柳乘風來著,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太唐突,於是鬼使神差的叫了廉州侯,可是現在,似乎又覺得這個稱呼,似乎又欠缺了一些,顯得太生分。…;
女兒家的心思就是如此,複雜的事到了她們心裡變得簡單,可是一些明明很簡單的事卻又複雜無比,原本只是一個招呼,卻不知轉了多少個心思。
“嗯,你什麼時候進宮的,不是在宣府嗎?”柳乘風過來大剌剌的打招呼,讓朵朵有點兒窒息,這時候已經後悔不該去叫這廝了,省的二人相對,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她故意把眼睛落在遠處的雪景,漫不經心的問。
柳乘風道:“今日剛到,便立即入宮了,公主殿下在這裡做什麼?”
朵朵啞然,美眸的餘光瞥了柳乘風一眼,見柳乘風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那臉不似從前光彩照人,甚至臉頰都蒙了一層霜一樣,心裡不由軟了下去,道:“我……我在賞雪。”
對柳乘風來說,冬天裡賞雪和熱天裡賞花都是很蛋疼的事,其實柳乘風不算什麼雅人,從前擺字攤就是為了生計,後來也練些字畫,不過是投機取巧而已,不過他當然不能說公主你很蛋疼之類的話,反而微微一笑,道:“殿下好雅興。”
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自信,這就是柳乘風,口裡雖然會奉承別人一兩下,可是那骨子裡的驕傲卻是從不像人低頭的。
朵朵咬著唇道:“你口裡這樣說,心裡只怕在說我無所事事了。”
柳乘風心裡說,居然被人猜中了,忙道:“殿下,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朵朵的心沉到了谷底,心裡想,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可是提及到自己的父皇,朵朵臉卻變得有幾分激動了,道:“很不好,說了這麼多話,我倒是忘了父皇,廉州侯,你去瞧瞧,我隨你一道去。”
其實二人只說了三兩句話,或許是因為朵朵顯得有些不安,因此覺得時間漫長。此時朵朵也不敢再想太多,只是心裡覺得黯然不少,柳乘風這個傢伙,實在沒多少心肝,可是隨即又想,他自己有妻子,就算是惦記,那也該是別人,對自己有什麼心肝?
這種胡思亂想之間,柳乘風已經加快步子往坤寧宮走了,朵朵咬了咬牙,快步跟去。
其實朵朵也不過是情竇初開而已,也談不什麼男歡女愛,只是對柳乘風略有好感,此時心裡又惦記了父皇,再不敢多想什麼。
到了坤寧宮外頭,柳乘風朗聲道:“微臣柳乘風……”
他話說到一半,裡頭就有張皇后急促的聲音:“快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