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騙取了金刀郡主的信任,他究竟有什麼陰謀,四爺卻越想越是坐立難安,漸漸浸出了一身冷汗!
此事須得嚴密防範,斷不能讓他害了哈日珠拉!四爺暗自咬牙,朝范文程道了一聲:“先生請稍待。”便大踏步的離開了營帳。多了李循方這個變數,他得要好好的重新佈置一下,才能稍微有點把握,確保事情不會逸出自己的算計。
范文程望著四爺遠去的背影,微微鬆了口氣,眼中卻掠過一絲疑惑,四爺這是怎麼了?明朝錦衣衛再厲害,也管不到金國來,有何必要這麼緊張?
這一晚上,註定有人難以沉睡,布木布泰便是其中之一。
眼看夜半三更,明月皎皎,本該好眠好睡的時間,布木布泰卻在榻上輾轉反側。思潮洶湧,遲遲無法進入夢中。
“格格?”隨著一聲輕喚,睡在外間的蘇茉爾聽到響動走了進來,看到主子仍睜著大眼睛,不由訝異關懷的問:“格格您怎麼了?可是魘著了?”
“蘇茉爾!你說……”布木布泰乾脆拉著蘇茉爾到了床上,迷惘中帶著憧憬的問:“建州真的很繁華很熱鬧嗎?它……有多熱鬧呢?”
“格格您怎麼想起建州來了?”蘇茉爾奇道:“它熱不熱鬧,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
“我好想去建州,親眼見見那的風土人情,看它是不是跟我夢中見到的那般!”布木布泰睜著晶亮的大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額格其好歹還去了一回察漢浩特,現在更不知道去了何方,可我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科爾沁!”
“科爾沁不好嗎?”蘇茉爾並不是喜歡漂泊在外的人。
“你不知道!這天下,大著呢!”布木布泰白了她一眼:“在一個地方呆一輩子,直到老死,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悠遊天下,額格其已經在做了,而我卻還留在家裡。”
蘇茉爾愣了愣,惋惜道:“可惜哲哲福晉竟然出事了,否則按原來說的,再過它一兩年,格格您也可以離開科爾沁,到建州去的!”
布木布泰翻了個身。埋著頭輕聲道:“或許不用姑姑帶我,我也有機會的!雖然額格其的年紀比我合適些,可額格其不在科爾沁,不是麼?”
“格格您說什麼?”蘇茉爾聽不懂了。
“沒什麼!蘇茉爾,睡吧!”布木布泰自然不肯說出來自父母親的那則訊息,帶著憧憬和幻想,終於甜甜陷入了夢鄉。
然而事情並不如她想的那樣簡單,第二天,四爺就匆匆離開科爾沁,返回了建州,不但沒能來得及跟科爾沁的首領洽商再娶一位格格的事。連哲哲也被他留在了科爾沁,交託給塞桑之妻紇顏氏照顧,只留少量隨從和侍女陪在哲哲身邊。
布木布泰儘管心中失落,還是不得不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幫著母親照顧起哲哲來。心思卻忽而飛到建州,忽而又飛到姐姐身上,猜想著,哈日珠拉此刻究竟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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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察漢浩特汗宮,驟然傳來一聲怒吼!林丹汗拂袖一掃,案几上所有的東西全都被掃了下地,“噼嚦拍啦”碎作一堆。
丹陛下跪著的人嚇得渾身顫慄,不敢做聲。
“鍾嫩和昂安,是漠南蒙古中,最忠心我察哈爾本部,最為支援本汗的兩位臺吉!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他們都給殺了!”林丹汗怒吼連連,好不容易才略微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冷聲喝問:“說罷!究竟是何人所殺,你們可有結論?”
“這、這個……”跪著那人支吾了半天,才硬著頭皮低聲道::“尚……不得而知!”
林丹汗已經是出離憤怒了,聞言不怒反笑:“如此說來,鍾嫩和昂安兩人,算白死了?右翼的吉達雅呢?色本呢?此兩人所部,就在他們鄰壤,難道他們也不知?”
“這個……這個……”跪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