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臧嚴新的指使,他匆匆給孩子稱了下重量,就送去給了等在外面的眾人。
孩子都已經出來了,剩下的善後工作也不需要多少時間,但云星眠畢竟是全麻,從手術室裡推出來,依然睡得很沉。
在照顧孩子方面,尚銀素比他這個大小夥子有經驗得多,沒多久,就把孩子收拾得乾乾淨淨,仔細包好了,放在兒子的病床旁邊。
擦去身上的血汙,小不點兒看上去白淨了許多,只是也跟辛苦生他的老爸一樣多數時間都昏昏沉沉地睡著,偶爾想起來才哭那麼兩聲。
歷寒盡一直都以為自己很討厭這種除了哭就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子,可是現在對著他,才發覺原來自己的孩子跟別人的孩子在他的認知系統裡擁有兩套完全不同的衡量標準。
看著躺在雲星眠身旁熟睡的那張皺皺巴巴的小臉,他心底不由得想,不愧是我們的孩子,長得都天下第一帥。
只是不知道跟雲星眠期待中的小暑到底還是不是同一個孩子。
想到這裡,歷寒盡心底又不免有些擔心。
「公安局那邊又催了,你要不就先過去做個筆錄。」雲少華結束通話手機,猶豫地對他說道。
警察擊斃尚斯尋的場面,歷寒儘是為數不多的三個目擊者之一,就算是走一下過場,也必須做個筆錄。
只不過他當時一心惦記著雲星眠的情況,趁亂跟那警察交代了兩句,就驅車離開了。
歷寒盡一直握著雲星眠放在被子下的手:「我想等眠眠醒來見我一面再過去,放心,沒事的,到時候我會跟他們說清楚。」
說完這句,他的目光又對上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尚銀素。
尚銀素雖然沒說話,可看向他的眼神裡卻全是壓抑著的疑惑。
歷寒盡知道她在疑惑什麼,雲星眠在面對尚斯尋時喊的那些話實在是太不尋常,當時情況緊急,尚銀素跟歷景州都來不及多想,現在一切都平靜下來,他們當然都懷著滿腹的疑問。
「阿姨,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們等眠眠情況好一點再一起聊,好嗎?」歷寒盡徵詢地道。
尚銀素也知道這事兒急不得,可即使歷寒盡還什麼都沒說,她也已經從兒子那些話中隱約猜到些眉目。
然而那「眉目」卻是如此不可思議。
可是,看看現在,兒子一個大男人連孩子都生了,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雲少華沒有經歷當時的情況,聽見他們這打啞謎似的對話,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疑問?你們要聊什麼?」
他這一嗓門不要緊,直接把熟睡的孩子驚醒了,寶寶哇地一聲嚎出來,中氣比他還要足了許多。
而病床上一連昏睡了幾個小時的雲星眠也終於在這久違的熟悉哭聲中緩緩醒來。
首先發現他意識回籠的就是歷寒盡,他一直跟雲星眠手牽著手,對方一有動靜,他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過去。
旁邊的雲少華兩口子還在慌裡慌張地哄孩子,他就已經湊過去,看著雲星眠緩緩張開了眼。
剛動過手術,雲星眠看上去還有些虛弱,對上歷寒盡關切的目光,他甚至沒來及回個笑容,便迫不及待地朝發出哭聲的一旁看去。
雲星眠身上麻藥的效果其實還沒完全過去,歷寒盡卻生怕他扯到了刀口,趕忙把孩子捧到他跟前:「看!是小暑吧?是我們的小暑回來了。」
雲星眠緊張地望著小小的他:「好像是……不過小孩子不都長得很像嗎?好像……我,我不太記得了!」
一著急,他眼眶都有些發紅。
居然不記得上一世兒子出生時的模樣,對於雲星眠自己來說,這可真是個不容饒恕的大罪。
這剛生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