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霸說完也發現自己有點借題發揮,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凱墨隴只嘆了口氣,竟真把墨鏡摘掉了,隨即便在強光下眯起眼。
賀蘭霸把遮光板放下來:“行了。”
凱墨隴試了試還是無法適應,搖搖頭“請示”身邊人:“不行,還是很刺眼。”
“你能再嬌氣一點?這算什麼強光,你還沒見過七八月份最強光的時候呢,”賀蘭霸總算找到一點優越感,指了指路邊,“你不行就下來我來開。”
於是寶馬X5慢吞吞地停在橋邊,凱墨隴剛把車停穩,賀蘭霸已經一徑推門下車繞過來拉開他的車門,凱墨隴先生在驟然灑下的強光下愣了半晌,認命地鬆開安全帶。
賀蘭霸豪邁地坐上駕駛席,目視凱墨隴繞過車頭時還不忘隔著擋風玻璃神情複雜地瞅他一眼,海風鼓動凱墨隴身上的白色立領襯衫,本來就貼身的襯衫這下貼得更厲害了,抖動的單薄衣料襯得那副好身材若隱若現,松一點是猶抱琵琶的誘惑,貼一點是血脈賁張的衝擊,賀蘭霸敲著方向盤想,這麼偶爾欺負欺負好身材的國際友人也挺帶感的。
賀蘭霸雖然也在凱墨隴不在的時候幫他把車開去洗車店洗過,但是讓凱墨隴坐在副駕駛座他來開車這倒是頭一遭,也不知道怎麼的感覺特別好。他靠著這股興奮勁在陽光下順利地支援了五分鐘,可僅僅五分鐘後就暗道不好,是挺刺眼的啊。宅男編劇忍不住眨了幾下眼,凱墨隴裝沒看見,靠在副駕駛席上自顧自地戴上了墨鏡,閉目養起神來。
賀蘭霸忍著強光把車開下跨海大橋就覺得頂不住了,這時前方一輛小轎車的後視鏡嘩啦一下來了個強反光,晃得他眼睛上一大坨紅斑揮之不去。
剛棘手地嘖了一聲,一副墨鏡就遞到手邊。
賀蘭霸低頭看著凱墨隴遞來的雷朋墨鏡,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戴上吧,”凱墨隴頭還枕在椅背上,歪著頭打量他,“我捨不得看你這樣。”
賀蘭霸感動又慚愧地接過墨鏡戴上,正想拋回橄欖枝回一句“哎你別說這光是挺強的”,就見凱墨隴又訕訕地轉過頭去,靠在椅背上閉上眼:“你倒是挺捨得看我受罪的。”
賀蘭霸張口結舌,又好氣又好笑,得,我錯了還不行嗎?
。
賀蘭霸花一晚上的時間揣摩劇本,第二天一大早他按約定在校園餐廳見到了劇組。說是劇組,但其實人員配置挺寒酸的。只有導演龐麗,策劃人董曉麗,兩位主演袁夏和於崢嶸,還有攝影系拉來的外援。微影片是這兩年來流行起來的,賀蘭霸以前從來沒有參與過,第一次瞧見這陣容,著實有些絕望。
他朝向他熱情地揮著手的龐麗走去,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破釜沉舟道:“就一個問題。”然後抬頭看向桌子對面的龐麗和董小莉,“怎麼想到拍這麼個故事的?”
龐麗朝搭檔董小莉和兩位男主演看去,一行人一時都沒搞明白賀蘭霸問這問題的用意,一個個面面相覷。
賀蘭霸靠在椅背上:“要寫同性愛我沒意見,但編劇也要有自由發揮的餘地,這劇本里兩個主角都是高中生,而且故事的走向也差不多確定了,這種劇本寫起來難免束手束腳,我不能保證寫出最好的效果。”
龐麗聽完了然地點點頭:“我明白,鄧師兄也跟我說過你編劇的習慣啦,”這位未來的女導演挺理解地笑了笑,“不過我堅持要寫這個劇本是因為……這個故事其實是有現實原型的。”
賀蘭霸小吃了一驚,想到自己從鄧小胖那裡看來的故事梗概,也不知道原型與這個梗概有幾分相似,心中一時有些觸動。
“當然原型沒有梗概裡那麼狗血啦,但是我真的特別想把它拍出來。”龐麗坦言道,“不過我想保留的只是高中生的身份設定以及人物間的